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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陳年錯漏。”王修這才長呼了一口氣應道。“應該跟前任令君並無太大關礙……只不過那位令君怕也是如我們如今這位國相一般,不願意沾惹這些庶務罷了。”
才半日的時間,居然連王修也知道向栩的‘風采’了。
“這便是了。”公孫珣坐在榻上低頭嘆道。“之前在遼東時地廣人稀,子伯所言的種種治理之策頗顯空洞。但邯鄲百年繁華之所,又居於山河之間的阜茂之地,世族、豪強林立,爭豪鬥富,而百姓卻只能賣兒鬻女成就趙都舞女的名頭,這種基於土地、人口上的事情怕是少不了的。”
王修當即頷首。
“叔治知道嗎?”公孫珣冷笑言道。“之前從王宮出來的時候,國傅韓公因為他子侄與我同窗的緣故,曾經出言提醒我,大概意思是本地世族、富豪力量強大,讓我好自為之……也不知道這是在勸我拿出刀來痛下殺手,整治一番呢,還要我和光同塵,少惹禍事呢?反正我是沒聽明白。”
“君候何必在意別人的意思呢?”王修正『色』勸道。“為一任,履一職,行一事,擔一責。國傅的職責是規勸趙王,監督王宮風化,他願意有所提醒是超出職責的善意;而君候的職責則是統攬整個邯鄲的政務,處置這些人正是您的本分……”
公孫珣微微頷首。
“再說了,”王修繼續勸道。“咱們正正經經的按照原來的規劃去做事,如果君候你本人所為的事情沒有違背法律和道德,那這個時候再遇到攔路的人,就不應該在意對方的身份和勢力,反而要乾脆放開手來剪除掉才對!說到底,君候於中樞誅王甫,黜閹宦,於北疆破王庭,滅高句麗,難道如今到了小小的邯鄲,還要給某些不法豪強世族留面子嗎?”
“若是正南在這裡,說不定會與你有一番計較的。”公孫珣不由失笑。“當然,叔治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叔治你也未免小瞧了我,我哪裡是因為這些人的勢力大小而為難呢?我之所以發愁,乃是因為向栩失位,趙平油滑,再加上趙王和他的屬吏長居宮中,也沒有越權的樣子……於是便搞得我心中失了計較,弄的我現在連國中權柄在何處都沒想清楚!你說,這要是子衡、正南他們回來,卻發現我如此失措,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君候有些無能呢?”
“君候想多了。”王修當即搖頭,但又忽然認真建議道。“權謀之事上我不懂,但卻有一個笨法子。”
“你說。”
“只要君候你主動收權,那有權柄之人自然會自己跳出來……”
公孫珣再度失笑:“叔治真是嫉惡如仇,喜歡遏強扶弱……我曉得了,義從中頗有家世不錯文武雙全之輩,也有人在安利號中專門學過算術,你隨意去其中挑選,然後越過縣中直接徹查賬簿,緝拿人犯。無論是縣吏還是本縣大戶,又或者是牽扯到郡中吏員,你都可以隨意拿人……萬事我自當之!”
“多謝君候信任!”王修拱手一禮,然後便要告辭,但等他剛走出兩步,卻又忽然回頭。“君候……”
“什麼?”剛剛脫下絲履換上木屐的公孫珣登時不解。
“非是在下喜歡遏強扶弱,”王修立在門前揚聲應道。“實在是當今世上,強者多不自愛,弱者無所依存!”
公孫珣怔了一下,也是穿著木屐起身,對著眼前的下屬正『色』行了一禮:“叔治今天的話,我一定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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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太祖以亭侯遷邯鄲令,州郡側目……及到任,一日內,謁國相而鬱之,見趙王而忿之,待歸縣寺,吏獻公務,視而怒矣。左右不解,太祖遂曰:‘國相無能,大王無德,公務紛擾,一國之政至於此乎?’王叔治在側,抗聲對曰:‘食其祿擔其責,君候至此,眾皆碌碌,豈非大丈夫有所為之時乎?’太祖喜其言,起而拜之。”——《新燕書》.卷七十一,列傳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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