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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諱了:“琪求戰心切,人盡皆知,可此番對皇甫義真,怕也是要避讓三分了!聽人說,昨日這封奏疏一到尚書檯,朝士人俱皆鼓舞,紛紛以皇甫義真為將門表率,都說此番平叛非他不可!可惜了,琪之前在涿郡覆賊數萬,卻要輸在這封奏疏了。”
公孫珣當即搖頭不止:“這又何妨?此疏足以抵覆滅十萬賊人之功,我甘拜下風。”
公孫珣這話一點都沒有作假的意思,他當然甘拜下風,因為這種級別的政治投機,來的卻如此之早,如此乾脆,那皇甫義真的出『色』與決斷也確實讓人佩服。
“不錯。”何進回過神後也同樣不以為意。“不過皇甫義真便不過好了。畢竟,此番賊人有五路主力,倒也不缺這一路主帥職務,琪自可避開皇甫義真,去尋他路……”
“這也很難說啊!”楊彪忽然又『插』嘴言道:“昨日送信家人順便也說了一些洛別的情勢,看朝意思,怕是未必有那麼多分兵之策。以眼前局面,雖然說賊人有多處,可天子的意思卻居然只是要一南一北出兩路兵,一路走潁川解燃眉之急,一路走河北應對張角……”
“即便如此。”何進依然不以為意。“兩路也總該有琪一路吧?”
“還是不好說。”楊彪終於把底子全『露』了出來。“依照樞諸公議論來看,似乎有三人足以抗拒琪,去爭一爭這第二路或他路主帥。”
不要說何進一時茫然,便是公孫珣聞言也不禁一肅:“敢問先兄,到底是哪三人?”
“一個是剛剛回洛不久的諫議大夫朱雋朱公偉。”楊彪倒也乾脆。“朱公很早之前便平定揚州叛『亂』,此番更是剛剛平定交州叛『亂』歸來。家父……朝議論,若是以軍事而言,朱公的經驗未必琪稍少一二,而且更加年長,或許更足以依仗。不過,看朝廷意思,倒是有派遣他回揚州募兵北以做偏師的念頭。”
公孫珣一時無言之餘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能勉力再問:“還有二人呢?”
“還有二人,一個是琪恩師,當朝吏部曹尚書盧公。”楊先幽幽言道。“盧公多有平叛之舉,又是海內名儒,天子和朝臣多有倚重他的意思;另一個卻是琪岳父,當朝光祿勳鄃侯趙公,趙公在遼西時便有天下聞名的戰例,而且忠誠可靠,素來為天子所重!”
公孫珣與何進面面相覷,終於也是無言以對……尤其是前者,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只是些許洛訊息。”楊彪見狀當即昂然起身而言。“覺得琪會有所牽掛,這才順勢前來告知……便是我不說,今日到了洛琪也會知道的……告辭。”
公孫珣欲言又止,但終究只是抬手示意,倒是何進起身相送,而楊彪也不以為意,便匆忙而去了。
“琪。”甫一回身,何遂高便在都亭大堂無奈攤手。“別人倒也罷了,若是你老師、岳父為帥,你又如何能與他們相爭?!”
“還不止如此。”公孫珣苦笑起身嘆道。“若是老師倒也罷了,我或許還能學朱公偉為一路偏師。可若是我那位岳父大人出任一方主帥,依照本朝對軍事的看重和提防,我怕是連回涿郡,引幽州兵做個援護都做不得了!”
何進聞言更是半響方才頷首:“確實,哪裡有至親二人同時為帥的道理呢?”
公孫珣低頭不語……天可憐見,他來時按照自家老孃所講的那些粗略故事,曾細細思索了一番,當時只覺得既然搭了何進這條線,那唯一要防的便是避開取代盧植,成為直面張角的那一路主帥。畢竟,從故事隱約可以得知,天子恐怕沒有耐『性』,而河北張角處卻非是能速下的。
然而,各種疑難之後,半路忽然殺出一個岳父又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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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字義真,安定朝那人,度遼將軍規之兄子也。父節,雁門太守。嵩少有武志介,好《詩》、《書》,習弓馬。初舉孝廉、茂才。太尉陳蕃、大將軍竇武連闢,並不到。靈帝公車徵為議郎,遷北地太守。黃巾起,嵩疏陳破敵方略,並請罷黨錮,開西園藏錢、廊馬以振軍勢。”——《後漢書》.皇甫嵩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