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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涼,秋雨如注。
劉寬府邸附近的一處小宅院中,身上帶著『潮』氣的許攸甫一踏入某人的房間,就忙不迭的踮起腳來:“哎呀呀,又來了嗎,這次又是哪家送來的紙張?”
“東萊左氏。”正趴在地板上鋪陳紙張的公孫珣頭也不抬的答道。“這左家的紙緊密光潔,乃是我見過最出『色』的紙張,若有此紙,怕是就能直接作為書籍存世了……”
“我怎麼記東萊本來就是珣弟你家商號鋪陳所在呢?”許攸聞言蹙眉問道。“當年令堂懸賞求紙,這左氏應該知道的吧?”
“何止是知道?”公孫珣嘆了口氣,卻是繼續趴在地上整理紙張。“子遠兄不曉得,這左伯左子益乃是名聞青州的書法家,專攻八分,家中的造紙作坊也是頗為有名。當年我母親曾專門派人到他家求紙,結果人家理都不理。而這蔡郎中根本沒向左氏開口,但訊息傳開後,人家愣是遠隔千里把自家的紙,還有工匠全都送了過來。而且子遠兄聽說了嗎?那京兆韋氏的韋端,竟然直接上書朝廷,說是石經一定要他家的墨來寫,否則不得神韻……”
“哎呀……”許攸捻著鬍子連連搖頭。“這種事情,這種邀名的事情倒也是……不過珣弟,韋端倒也罷了,這左伯之事……此一時彼一時也,你就沒必要多計較了。”
公孫珣微微點頭,心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講,就好像自己那位族兄知道此事後一定又要說什麼‘將來咱們兄弟富貴了一定要給這姓左的好看’一般。
“伯圭不在嗎?”許攸繼續裝模作樣地四下張望了一下。
“大兄交遊廣闊。”公孫珣依舊俯身在地。“最近更是與那袁公路頗為投契,常常到那邊盤桓。今日據說還有南郡襄陽蔡氏的蔡瑁徵拜為郎,那蔡瑁乃是『蕩』寇將軍張溫的妻侄,蔡氏又是襄陽巨族,所以袁公路頗為重視,便於今日在府中設宴,我大兄中午便啟程去了……”
“原來如此。”許攸略微感慨道。“如今石經一事乃是天下矚目的大事,一共分派了四十八塊石碑,前些日子不過才立下了第一塊,就有上千輛車子過來抄錄,從太學一路堵到了開陽門……你們兄弟替各自老師主持《『毛』詩》、《韓詩》的燒錄,藉此一躍為士人、貴人所重也是理所當然。”
“誰說不是呢?”
“不過……”
“子遠兄有何話要說?”
“不過珣弟為何沒有去那袁公路府上呢?不是說那蔡瑁要來嗎?”
“此輩與我何益?”公孫珣忍不住脫口而出。
“說的好!”許攸猛地一拍手道。“照我說,倒是伯圭名聲初顯,以至於被這些虛勢『迷』花了眼睛……他也不想想,這種表面宴遊有何用處?那蔡瑁再是南郡巨族,又幹他何事?至於袁公路,此人四世三公,前途不可限量,固然不得不結識一番。可也僅僅結識一番就足夠了,真要是想再進一步,被人家所看重,難道就憑一起多喝了三五次酒便成了嗎?最起碼也得像那蔡瑁還有我一樣,身上有個郎官的名號才行吧?珣弟啊,你這兄長不如你務實啊!”
公孫珣默然無言。
話說,他剛才那話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心裡覺得那蔡瑁和袁術將來都是在南方起勢,而且還全都是廢物,對自己將來並無大用而已。真要是換成了袁紹設宴招待曹『操』,別說下雨了,就是下刀子那自己肯定也要去啊!
然而不知道為何,此番聽這許攸如此說來,反而隱隱又覺得頗有些道理。
“對了,越弟與那經常在你這邊的呂子衡又在何處呢,怎麼也沒見到?”
“哦,昨日我讓他們護送這左家的造紙工匠去緱氏安置了。”公孫珣這次終於站起了身來。“想來今日應該是被這大雨所阻,一時回不來了……子遠兄冒雨而來,可有見教?”
“珣弟。”許攸看到公孫珣終於起身,趕緊面『色』熱切的拉住了對方的手。“確有一件務實的事情找你,你可知道釋家佛門?”
公孫珣面『露』恍然,然後旋即嘴角抽動,儼然是想起了什麼:“不瞞子遠兄,我對釋家還是頗有了解的,涿郡那裡就有一座釋家寺觀,只是未曾去過而已……”
“且不說什麼涿郡寺觀了。”許攸迅速打斷了對方。“你可聽說過洛陽西門的白馬寺?”
這下子,百無聊賴的公孫珣當即來了興趣。
白馬寺,是中國第一座佛寺。
話說,當年漢明帝在南宮睡覺,忽然夢到一個身高六丈頭頂金光的神人從西方飛來,在宮殿處環繞,於是第二天就有博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