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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強烈,但『性』質卻很明顯的君臣關係。所以說,昨天晚上公孫昭在盧龍樓上表現的懦弱不堪,被下面軍官所無視的時候,程普一個青衣小吏才會直接上前懇求出戰——實在是有一種主辱臣死的味道。
而說到郡守和公孫昭,就不得不說,這位族叔今天總算是辦了一件人事——盧龍塞這裡大勝,事關兩郡合力,他已經快馬邀請右北平郡守與遼西郡守一同來此,點驗首級,並討論此戰的首尾了。
想來難得大勝,這二位‘主君’應該很快都會親自過來的。
這麼一來的話對於公孫珣來說倒也省事了,因為他就不用再押著好幾車的財物,頂著紛『亂』的局勢去陽樂那麼遠的地方了。
而另一邊,就在盧龍塞這裡喜氣洋洋,上下振奮的同時,逃竄了一整夜的鮮卑人終於也收住了腳步……只是有些狼狽不堪罷了。
“狗奴!”莫戶袧一鞭子抽到了一個穿著髒羊皮的低賤牧民身上。“都給我去破冰取水,柯最闕大人需要清洗傷口!”
命令一下,十來個底層逃兵、牧民立即呼啦啦的散開,去灤河上鑿冰取水了。而莫戶袧這邊剛換成笑臉回頭,卻迎面也捱了一鞭子。
“你也去!”一名直屬於柯最闕部落的披甲士兵手持馬鞭,一臉的不耐。
莫戶袧捂著再度血肉模糊的側臉頰,披頭散髮,忍不住看了眼坐在那邊的柯最闕,然而柯最闕一側臉頰整個被撕開,另一側也被鑽了個大洞,又逃亡了一整夜,此時整張臉浮腫不堪,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甚至莫戶袧估『摸』著,這位大人此時的意識都是模糊的,哪裡還能給他一個公道?
“還不快去?”這名披甲的鮮卑兵再度不耐了起來,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莫戶袧又羞又怒,但是看到眼前足足有五六個披甲的武士,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趕緊狼狽逃竄。
北風呼嘯,而灤河又偏偏是從燕山山脈裡硬衝出來的一條大河,所以是天然的風口。十來個從大營中連狼狽逃竄,連袍子、褲子、鞋子都不一定穿齊整的鮮卑人就是要在這種地方鑿冰取水。好不容易舉著石頭敲開一塊厚冰,還沒來得及拿皮囊灌水呢,一陣風過來立即又結了冰,只好用手去攪開碎冰。
天寒地凍的,不少人還帶著傷,馬上這雙手就血肉模糊了,踩著冰的雙腳也蹲不穩當。
“莫戶大人。”終於,有敗兵實在是是受不了,小心翼翼的朝著坐在河邊的莫戶袧求了情。“能不能請莫戶大人去向那幾位要一支長矛來,用長矛攪開碎冰?”
正捂著臉裹著皮襖的莫戶袧聞言皺了皺眉頭,雖然都是傷了臉,可他又沒有像柯最闕那樣失去神智,這裡的情況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決定去找那些跋扈的親兵索要一支長矛過來。
然後,又換來了一頓鞭子!
莫戶袧這次是真的怒了,哪裡有這般欺負人的?!
想人家那漢人的安利號也是家大業大,自己做了多年的下線,向來都是講究一個不讓下線吃虧的,更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時候。而今日在自家鮮卑人面前,不過是大人身邊的幾個親兵,還是敗兵,卻這麼屢次三番的折辱自己?!
憑什麼?!
莫戶袧越想越窩火,而眼看著柯最闕大人清洗了傷口後居然還是神志不清,他心裡卻陡然泛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去你部落裡暫時安頓?”柯最闕親兵中領頭的那個看著莫戶袧諂媚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怔,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還光著的左腳後,反而急不可耐的追問了一聲。“距離此處有多遠?”
“不遠。”莫戶袧越發諂媚了起來。“就只有二三十里了,現在就走的話,今天晚上一定能到……我部落裡還有兩壇搶來的美酒,一直沒捨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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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戶部,白部鮮卑也,桓帝間,居於遼西柳城側,其頭人曰莫戶袧者,每鈔略得財物,均平分付,一決目前,終無所私,故得眾死力。”——《後漢書》.卷九十.烏桓鮮卑列傳.第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