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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珣也好,平白升了半級的公孫主計也罷,反正就是公孫珣了,兩手一攤,差點沒把自己這位叔父給噎死,但他旋即又指向了還跪在那裡的韓當。“不過,現在不是有一位熟知敵情的人物在這裡嗎?是戰是守,叔父為何不先聽一聽他的話呢?”
公孫昭似乎是對自己這個還差一年沒冠禮的族侄有些忌憚,所以終於還是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韓當是吧,你且起身,細細的說一說……”
韓當聞言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略微振奮之餘,當然免不了再度略顯感激的看了眼那位叫多次對自己釋放善意的青年。
公孫珣也不多話,而是朝對方笑了笑,退後半步,讓開了視野。
韓當深呼吸一口氣,趕忙上前半步,指著盧龍樓外的清晰可見的鮮卑軍營趁機說出了一番話來。
原來,韓當的意思固然是被那個隊率猜到了,是想要夜襲,但他還真不是立功心切到無視現實的地步,理由還是很充分的。
要知道,鮮卑人分出一隻兵馬屯在塞下數里之外的路口,並不是指望著能攻破險峻的盧龍塞……實際上,你讓鮮卑大汗檀石槐親自督師領上個幾萬精銳鮮卑過來,也未必就能擊破這險要雄偉的盧龍塞。很顯然,這幾千鮮卑人在此立下營寨,只是為了堵住塞內軍馬的出口,防止他們在塞外的遼西、遼東、玄菟等郡分散劫掠時遭受到突然襲擊,被內外開花,落得個有來無回。
而此時,隨著年關將至,北風帶著寒『潮』壓了上來,鮮卑人的劫掠行動其實已經來到了後半段,容易搶的基本上這幾天已經搶了,剩下的不是要花時間啃的硬骨頭就是沒油水。實際上,這些天經常能在樓上看到完成了搶劫任務的鮮卑人帶著‘戰利品’來到盧龍塞下匯合大部隊,又有一些沒分到沒什麼戰利品的部隊急匆匆的離開此處。
而韓當的理由就在於此了:
首先,來來往往的,今天的鮮卑軍營裡軍力其實應該處於一個最虛弱的階段,大略看來,現在可能只剩下有兩三千人,甚至更少;
其次,此時留守大營的部隊,很多都是搶劫過的部落,戰利品在手,思家心切,恐怕戰鬥慾望也不是很高;
再次,部族之間,留守大營和劫掠部隊之間,一定會有分贓不均的現象出現,打起來未必相互支援得力;
而且,最近部族輪換來往的太多,大營裡管事的鮮卑貴族估計在管理上也有些力有未逮,未必就能把大營安排妥當,做到指揮得力;
最後,這是救出被劫掠的漢人子女財富的最後機會,再不打,過兩天這些被搶走的人口、財物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那麼既然如此,即便是拋開最後一條道德大義,單純從軍事角度來看,夜襲成功的機率也是很大的,因為敵營一旦失控,各個部族很可能會直接棄營而走,各歸本部。
說完這些理由,韓當略顯期待的再次朝著公孫昭下拜:“戰機稍縱即逝,當不才,願為國殺賊。請明公予我一百馬軍於今夜襲營,只要能夠撼動敵營,到時候明公再發步卒接應……定可大勝!”
公孫珣在身後連連點頭,這話聽起來就很有氣勢,果然是有那麼幾分虎臣風範!
然而,掌握大權的公孫昭看了看就在數里外的敵營,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開了口:“義公暫且回去歇息,此事……再議!”
此言一出,盧龍樓上,眾人釋然,韓當頹然,而公孫珣卻微微眯起了眼睛。
“公孫昭者,遼西令支人也,太祖族叔,舉孝廉,熹平年間,為右北平長史,後遷襄平令。”——《舊燕書》.卷二十九,列傳第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