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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邊郡士人的利害關係。
“換言之,”許攸最後懇切說道。“袁本初是著實是想與賢昆仲相交的,而既然如此,那此番賠罪之事做的再有偏差也無妨,因為終究是有誠意在裡面的……而賢昆仲呢,也不妨抱著合則兩利的道理與他交往一番!”
公孫兄弟連連點頭,儼然是聽進去了,然後公孫珣也繼續笑道:“其實何止是合則兩利,依我看,恐怕是三利。許兄居於那袁本初與我們之間,獨線經營,若將來真有大事,恐怕也免不了你的一番關鍵運作之功吧?”
“我許攸居其功享其利,有何不可對人言呢?”許攸倒是毫不避諱。“既然你們兄弟心思剔透,明白了利害,那就再好不過了……今日諸事繁雜,就言盡於此吧!畢竟,我許子遠南陽出身,終究還是天然要尊袁本初為半個領袖的,對你們也只能說是盡心,盡力就要交給別人了……今日還有一個人頭要去太學那裡送給臧洪呢。”
公孫兄弟也不多留對方,而是一起起身送許攸出門……門口相送自然不提,且說他們再轉回到室內,卻是忽然變『色』。
“袁本初心思如何,關我何事?”公孫瓚率先冷笑一聲。“昨日回來時我就已經想好了,這袁本初天下楷模,我卻是一點都不想高攀。再說了,京中又不是沒人能與他抗衡,袁公路就一直對我禮敬有加……”
公孫珣與公孫越對視一眼,但都沒有選擇勸說。畢竟,別人倒也罷了,這兄弟二人卻是心知肚明,什麼袁公路,什麼不想高攀都是虛言,主要還是自己這位族兄小心眼發作了。話說,大家都是小婢養的,看到對方如此威勢後,又怎麼能不觸動公孫瓚心中的敏感之處呢?而人的妒忌心一旦起來,那就根本不是什麼理『性』、什麼利害能說服的了。
“其實,不妨學之前今文古文之事,我們兄弟三人分頭行動。”公孫越低頭思索良久後方開口道。“大兄自去找袁公路,二兄去與袁本初相往來,我回緱氏苦讀……”
“不妥。”公孫珣終於也開口,但似乎早有定見,只是故意等到最後才說。“我以為,我們三人都應當儘快離開洛陽,一同返回緱氏……實際上,若非讀書之事不滿一年會為人輕賤,我都想盡快回鄉!”
“這是何言?”公孫瓚驚愕萬分。“莫非你以為宦官必然不能容袁紹如此做作,旬日間就要有動作?即便如此也不該啊……以你那種膽大包天的『性』子,只怕還要搶著留下來邀名呢!”
“大兄,我如今已經老成了許多。”公孫珣無奈答道。“而且,也不是擔憂宦官……袁紹四世三公,終究不好輕動的,再說了,他現在身旁還都只是書生士人,宦官向來實際,又哪裡會把他放在眼裡?”
“那是為何啊?”公孫越也是渾然不解。
“我擔心的恰恰是袁紹!”公孫珣感嘆道。“其實我之前在緱氏時,曾無意間聽盧師與人說……那袁本初外寬而內忌!表面大度,其實內裡極為小心眼。他今日被韓文約當眾折了面子,又不得不遣人與我們賠禮,表面不說,只怕心裡面已經將我們兄弟給恨上了!”
公孫瓚將心比心,聽到這裡竟然緩緩點了下頭:“阿珣所言甚是,這袁本初只怕確實心有惡念!”
“所以講,如果我們依舊留在洛陽,”公孫珣繼續說道。“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家裡四世三公,只需打個招呼,猝不及防之下,我們兄弟恐怕就要遭受橫禍……當然了,此事固然是兩說,但大丈夫豈能將『性』命放到別人手裡?”
“是了!”公孫越聽到這裡也是一驚。“當日那曹孟德宵禁中抓了蹇碩的叔叔,直接以犯禁為名現場活活打死,想救都沒法子的……而曹孟德不正是袁本初的發小嗎?若有人受了袁紹指點,依著葫蘆畫個瓢,我輩又能如何?”
我肯定不會舉這個例子,公孫珣心中暗道,但嘴上卻順勢接了上來:“就是這個道理,你們想想,這洛陽城中我們只有三個人三把刀而已,遇到這種事情除了坐以待斃,根本沒有別的法子。而回到緱氏,那裡畢竟是郊外,又有一座義舍魚龍混雜,養著幾十號閒人。真要是出了岔子,就讓韓當帶人引『亂』局勢,咱們三人騎著馬逃命便是!”
“看來還真要暫時避禍了。”公孫瓚咬咬牙道。“今日之事,來日必有厚報……不過,實在是不想阿珣你竟然真的老成了不少,猜想人心愈發通透,行事作風也愈發謹慎……要不,咱們現在收拾一下,趁著城門未關連夜就走。”
“那倒不至於。”公孫珣連連擺手。“明日再走也無妨,關鍵是,這不還有一件要緊的事物沒處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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