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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今日殺傷甚多,剩餘數萬降兵若再做嚴厲處置,未免有傷天和。”皇甫嵩也下馬正色對公孫珣言道。“依我看,之前洛陽有兩宮流血的讖言,天子為此不安,甚至於遭受病厄,不如將王國、李相如等首惡押送洛陽明正典刑,也算是繼閱兵後再行一次壓勝之舉。然後我等在此處,只挑一些今日反抗過甚,往日名聲不好的叛軍首領再處置一下……剩下的乾脆就地等候洛陽旨意如何?”
什麼兩宮流血,什麼明正典刑與壓勝,還有什麼等候洛陽旨意,自然都是場面話……眾人聽得其實很清楚,皇甫嵩是主張就地招撫的,甚至於按照他的意見,即便是叛軍中的首領,若是能‘往日名聲好’的話,那也能留下來的。
對此,公孫珣不置可否,反而是轉頭看向了另一名副帥董卓:“董公以為如何?”
董卓微微蹙眉,倒是意外直白:“我也是涼州人,昨日與那麼多叛軍首領相談甚歡也不是作偽,衛將軍讓我說盡數屠了彼輩,我也說不出來。但涼州之亂已近五年,若不能趁此大勝嚴厲處置,怕是彼輩也不會畏德,將來還要再做反覆……所以依我看,不妨將今日身上沾血的叛軍挑出來,盡數屠了,扔進渭水,然後再釋放一些相熟的首領與他們計程車卒以作恩德,剩餘之人,則充入軍中。”
所謂身上沾血,便是指今日反抗過甚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嘛……倒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不過,公孫珣依舊不置可否,只是復又看向了京兆尹蓋勳蓋元固,很顯然,他這是要擺出一副廣納諫言的姿態了。
“我意,將逃走的韓遂、馬騰二部親信士卒、軍官挑出來,多多殺一些立威,如李相如、王國等必然要處置的人,其部下反而可以稍微寬和一點。”蓋勳稍一思索,卻是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也是個很有操作性的處置手段。
公孫珣依舊不表態,然後按順序看向了下一位軍中‘大人物’,也就是北軍中候劉表……然而劉表默卻不作聲。
公孫珣啞然失笑,他當然明白此人的意思——以劉景升的關東士人立場,肯定是贊同狠狠殺一批西涼叛軍以立威的,但以他的為人偏偏又說不出屠戮俘虜這樣的話,便乾脆不言。
明白了劉表的心意,其人復又看向了騎都尉鮑信。
“彼輩野蠻成性,反覆無常,割據地方,襲擾陵寢,哪裡能因為軍中有不少涼州人與之相熟便輕縱過去的道理!”身上尚有血跡未乾的鮑信早就想說話了,見狀當即忿然作色。“衛將軍,依我看,渭水在側,不如盡數屠了,然後推入渭水,也絕了一些人的念想!”
皇甫嵩欲言又止,蓋勳與董卓也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鮑信這氣話沒必要反駁,不可能真得全屠殺掉的,但其人骨子裡帶著的那種關東士人對涼州人的鄙視,卻是讓此地涼州籍貫的將軍難以忍受。可與此同時,偏偏涼州叛軍實在是公認的天下心腹之患,而此時立在此處的涼州人又是早已經站穩立場之人,對叛軍也稱不上同情,確實只是鄉黨之念作祟……所以也不好出言反嘲罷了。
“那諸位司馬又有什麼言語呢?”公孫珣越過持矛立在自己身後的呂布,復又看向了中軍那些千石軍官。
到了這一層面,那答案就更加奇葩和繁複了起來……但總體而言,這些層級的軍官並沒有太多考量,主要還是依靠籍貫來表態。
“文和以為如何?”公孫珣認真聽了一陣,天色已經漸晚,旁邊漢軍士卒早已經在戰場上燃起了篝火,甚至已經有人席地吃起了乾糧以補充體力,這一幕讓渭河兩岸的叛軍都有些惶恐,畢竟他們也能想到漢軍吃飽了以後會做些什麼,卻偏偏無可奈何。
“我……”賈詡被點名問道後,到底是有些沉默。
“文和這樣的智者也有猶疑的地方嗎?”公孫珣輕笑追問,看起來似乎有些嘲諷的味道。
賈文和何等人物,經過昨夜交談,如何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便也乾脆坦誠以對:“公心而論,確當立威以震懾叛軍,可私心而論,以鄉人的緣故也願君侯有所赦免……但這不是屬下沉默以對的緣由,屬下沉默是因為知道君侯一定會以公心處事,我雖私心更重卻說而無用。”
此言一出,公孫珣自然再度失笑,而白馬旗下的眾將卻也皆不言語……其實,何止是賈詡明白,董卓、皇甫嵩、蓋勳等人也都明白,經此一戰,公孫珣既握兵權,又有威望,呂布持矛立在他身後,白馬義從迴歸聚集在白馬旗下,徐榮以萬騎在外環繞,如何處置俘虜,皆是他一念而已。
這番問話,倒像是做做樣子,對眾將有所敷衍罷了。
“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