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怕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日北地太守皇甫嵩又到了對面,他們自然要北歸避戰。
而反過來說,若是傅燮當日真的骨頭一軟,今日當面的,怕就真是實打實的十萬大軍了。
“此戰,必以賊血,饗傅南容之魂,亦饗閻叔德之烈。”公孫珣半晌,也只能如此言道。
眾人紛紛頷首,剛要再說,卻忽然又有義從打扮之人匆忙入內,其人疲憊不堪,儼然遠行而來,甫一入帳便跪地奉上了一封書信。
公孫珣接過信來,與韓當打了個眼色,示意對方親自帶人去後帳安歇,然後等人離開後卻居然看都不看,便將來信塞入了靴子裡。
董卓冷眼旁觀,一時嗤笑:“文琪不便在我們面前開啟嗎?之前蓋元固攜你親衛自長安同來,你就匆匆下定決心開戰,今日又有親衛辛苦送信,你也不看……莫非以為我董卓居然是和對面的叛賊一樣,見到有人從洛中送信來便心生疑慮嗎?”
坐在下面的蓋勳神色如常,毫無動搖。
而公孫珣也當即搖頭:“彼輩嫌隙自生,白日間那封書信不過是區區小道,聊以錦上添花,並無大用。至於董公說的此信,其實並非洛中事,乃是從幽州快馬送來的私信,之前元固兄所攜者乃是我家中夫人遣人快馬送來的私信,這封應該是我幕下長史以幕府名義送來的訊息……所以才晚了幾日。”
說著,公孫珣便將靴子中的信取出,然後放在了自己與董卓中間的几案之上,並緩緩言道:“不過是家中又添一犬子罷了。”
董卓瞥了一眼桌上信件滴蠟封皮,然後直接拿到手來,但等到他看清封蠟下面確實是署名呂範之後,便不由啞然失笑,然後又放了回去:“焉能不信文琪……文琪若決心已定,便可即日發令,早早了斷當面之敵。”
公孫珣也不去拿信,也不下令,只是微微頷首,卻沒有立即決斷的意思。
董卓、皇甫嵩二人覺得無趣,便各自帶著心腹離開,而蓋勳卻被喊住,乃是公孫珣還記得那個送他神駿白馬的羌人豪帥,專門讓人挑了一匹錦緞,外加兩罈好酒,讓蓋勳走他的路子去回禮。
眾人愈發無話可說。
等到了晚間,全軍一如既往在落日前用飯,然後早早刁斗嚴禁,巡視嚴密,普通軍士自然是在帳中躲避春寒,兼低聲閒談,然後靜待安眠。至於軍中高階官吏,卻是能在自己獨享的帳篷裡,點上燭火,稍微做些自由的事情,譬如讀一讀書,寫一封家信之類之類的。
至於中軍大帳,那自然會燈火通明,連夜不熄……公孫珣很早便有將具體軍事部屬交給婁圭還有自己義從中佼佼者的習慣。
大戰在即,他們自然要儘量完善軍事計劃。
不過,大概是由於對面的破綻太多,軍事計劃很快便制定完畢並得到了公孫珣的認可,到了晚間不久,中軍大帳居然也跟著燈火黯淡了下來,然後只有公孫珣本人歇息的後帳尚有微微火光而已。
不過有意思的是,執掌軍律的軍司馬賈詡居然也沒睡,其人今日晚間在處置了幾個犯了軍法計程車卒之後,既沒有讀書,也沒有寫什麼東西,而是枯坐在帳中,一邊沉思白日情形,一邊彷彿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一般。
果然,二更時分,白馬義從中的一名軍官,賈詡隱約記得是叫張南的,乃是幽州大族出身,忽然來請,說是君侯在帳中喚賈司馬前去。
賈詡面色如常,依舊是謝過了對方的辛苦,然後方才從容隨對方去往中軍大帳的後帳,面見此間五萬大軍主帥,衛將軍公孫珣。
“文和且坐。”公孫珣榻上放了一個小案,其人正在榻上伏案寫著什麼,見到賈詡到來,卻只是隨手一指,示意對方上榻來坐。“且等我寫完回信。”
賈詡躬身行禮,安靜側身坐在了榻上,到底是不敢學婁圭、戲忠那二人隨意脫鞋上榻。而且,其人全程目不斜視,根本沒有去看公孫珣在寫什麼。
過了許久,公孫珣寫完書信,放下筆墨,方才抬起頭來,於燭火下看了看眼前之人,然後問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文和,你以為可戰否?”
饒是賈詡早有準備,也有些茫然失措:“將軍何出此言?董公、皇甫公、蓋公俱言可戰,婁子伯、戲志才也早早勸戰……將軍自己也看的清楚,甚至今日還有離間之策與軍略制定,為何還要問我?”
“事關數萬人生死,總是想要多些底氣的。”公孫珣見狀不由失笑道。“你是我生平所見智計第一之人,你不說可戰,我心裡總是不安的。”
“何敢稱軍中智計第一?”賈詡尷尬低頭。“且不說論戰者未必需要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