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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總是暖烘烘的,紀柏然繞過假山,就可見雲深躺在一把檀木雕花躺椅上,面朝陽光,那精緻的輪廓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裡,他遠遠地看著,只覺得安詳無比。
這個女子的冷靜超乎他的想象,他以為,醒來之後的雲深,一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他都做好了要哄她的準備了,可是,她這麼安靜,卻讓他心裡更加地感到惶恐。
他打電話問過周媽,雲深一整天做過什麼,周媽告訴他,早上起來的時候,雲深在浴室裡呆了將近兩個小時,下樓吃早飯,很安靜,一直不吵不鬧地,然後就是窩在三樓的書房裡看了極長時間的書。
傍晚的時候搬了椅子到庭院裡躺著曬太陽,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安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周媽在雲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她,自然是小心她的,也知道自家少爺緊張她,原先還有些擔心,但看見她這般安靜之後,也就放下了心。
這些年,雲深所剩的興趣不多,他記得,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年,雲深喜歡喝酒,把自己的胃喝出了毛病,卻不肯罷休,總是抽極苦的摩爾,眉頭都不蹙一下。
此時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個極其倦怠的人,突然感到了疲倦,安靜地躺在陽光下,淡然地閉著眼睛,不悲不喜。
他走了過去,俯下身去親吻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緣故,本來體冷的女子,唇瓣竟然有了一絲的溫暖,他戀戀不捨地碾轉,許久才放開了她。
雲深只是僵硬了一下,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眼睛並沒有看著他,掠過他的肩膀,直視著那微弱的光線,眯著眼睛,極細長的眼線裡,都是溫暖的橘色。
“今天過得怎麼樣?”他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她抱在了腿上,下頜抵在她的脖頸處,柔和地開口。
她的面板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似乎從那蒼白的面板裡,都散發出淡淡的蘭花香。
這個女子又嚴重的潔癖症,也是從七年前開始的吧,她就見不得鮮血,吃不得葷腥肉類,終日素菜。
只要看見那骨肉之中伴隨著鮮血,她都會失控,總是會把自己身上擦洗一遍又一遍,固執得,幾乎要把自己身上的一層皮,都給剝掉。
當然,在七年前,她親眼看見那樣的慘烈之後,骨肉鮮血淋漓,自然是不可能忘得了。
她被他這樣抱著,也不抗拒,表現得無所謂而且冷漠,是無視吧,對這個男人的一切,都無視。
對一個人最殘忍的懲罰,就是把他抗拒在自己的喜怒哀樂之外,永遠也不會為他喜,為他悲。對紀柏然,雲深就是這樣的。
“你也應該曬一下陽光,看能不能把你那一顆陰暗的心給照亮。”
她的聲音極輕極慢,漫不經心的,就算對紀柏然的恨意那麼深,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極其清淡的,聽不出怨恨。
男人把她的身體抱得更緊,眉目深深,桃花眼裡閃過極細的流光,語氣淡淡的:“好,以後我們一起曬太陽。”
能和她曬一輩子的陽光,何嘗不是他最開始,也是唯一最瘋狂的追求?
他總是那麼狡黠而且果斷的一個人,輕巧地把雲深的怨恨的話化解掉,讓她無處可尋。
“呵呵。”
不明所以地,她聽到紀柏然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沒有反駁,只是略微地低頭,笑聲逸了出來,嘲弄中,帶著無窮盡的漠然,這是在笑他的痴人說夢吧。
紀柏然明白,那飛揚奪目的桃花眼,都暗上了幾分,她用無聲來抗拒他,不吵不鬧,讓他如何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這樣的女人,最是可怕,在沉默之中爆發,一定具有毀滅性。紀柏然這樣想著,就不由來地,感到心慌。
“你覺得這很好笑?”
他扣著她的頭,扳過她的臉來和他對視,他一瞬不瞬地緊緊地瞧著她的眼睛,想要捕捉到不及竄逃的情緒。
她也不忌諱紀柏然這樣直勾勾的眼神,那唇際,綻開了玩世不恭的笑,驚心動魄地,開在唇角上,妖異得近乎邪惡。
雲深慢慢地靠到紀柏然的肩膀上,臉湊到他的耳畔,輕聲說話的時候,帶起了一陣氣息,曖昧而且詭異。
她的嗓音本來就極其地沙啞,這樣極慢極緩地說起話來的時候,更加低沉暗啞。
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她的唇際跳出來,慢慢地匯聚成了最為惡毒的話語。
她說:“紀柏然,這一生,你終將會愛而不得,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那麼,我會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