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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了嗎?那怎麼又……難道是跟那個人有關?既然是要她為他辦事,那他應該早就調查了有關於她的一切了,自然也就查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今天這事肯定跟他撇不開關係,那麼……他說要她保護的那人,就在伯爵府裡?
姐弟兩陷入沉默沒多會,芸三娘就走了進來。
白文蘿和白文軒都看著她不說話,芸三娘嘆了一聲,把他們兩都拉到床邊坐下後,才慢慢開口道:“娘原只知道他家的老宅在西涼,而他在京為官。之前,在淮州的時候,他並未繼承爵位,所以一直就不知道,原來那伯爵府就是他的府邸。”
………【第五十六章 芸三孃的往事】………
芸三娘輕輕撫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看著油燈上不時跳動的火光,記憶慢慢回溯到了幾十年前……
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病逝,記憶中父親整日都在酗酒。.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還不時要受父親酒後的拳打腳踢。大哥忍受不了家裡的日子,早早就離開的家,隨鄉親去外地討生活去了。然而就在大哥離開的二年,才比她大一歲的二哥去河裡撈魚的時候,不小心溺水死了。
大哥走了,二哥也沒了,翻遍了整個家,也沒找到幾個銅板,最後是用一張草蓆把她二哥的屍體給裹著,就草草下了葬。她忘了自己哭沒哭,只記得那一天,整個天空都是灰色的;只記得她父親,就是在她二哥下葬的那天,也照舊是酒瓶不離手。
下葬完後,她父親就大醉了三天,四天醒來的時候,難得沒有對她打打罵罵,還出去給她找了點吃的回來。又絮絮叨叨地同她說了許多話,還說吃完就帶她去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大戶人家,高高的院牆,硃紅的大門。到了那後,她父親對她說,在那裡會過得比跟在他身邊好,說完就把她留在那,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年,她十一歲,一張賣身契,幾兩薄銀,就斷了他們父女之間的親情。
不過她父親說的也沒錯,進了那戶人家後,生活的確比在家裡過得好多了,至少從不缺吃的穿的。原本,那戶人家是買她進來當丫鬟使的,結果他家老爺瞧著她模樣兒長得可以,人也算伶俐,便把她撥到家裡的藝姬園裡專門請人來調教。
那藝姬園裡有許多同她一樣的小姑娘,個個都長得一副好模樣。慢慢的她才知道,凡是進了這個園子的姑娘,將來都是給她家老爺當禮物送人用的。知道這事後,她並沒什麼反感,也不排斥,連親身父親都能把自己賣了,更何況是花錢買了自己的買主。就算送人,只要有吃的有穿的,對她來說到哪裡都一樣。她只怕餓了沒東西吃,只怕冷的時候沒衣服穿,只怕天天過著拳打腳踢的日子。
所以,她很安分地待在那裡,該學的一點都不敢疏忽。只是在那裡,她也親眼目睹了大戶人家那藏在光鮮表皮底下的齷齪事。一園子思春的貌美姑娘,瞧著那滿目的錦衣玉食,能有幾個是安分地。少不得就有妄想要勾引小少爺,結果卻被太太活活打死的;也有被老爺看上後,當上了姨奶奶,卻忍不住寂寞跟別人私通的;還有為了一己之私,栽贓嫁禍落井下石的……事情見得多了,她也就學會了怎樣保護自己,遠離那些是非,安安分分做一個擺飾以換取安逸的生活。
於是在那個園子裡呆了五年後,雖在彈琴跳舞上不如別人學得好,倒是詩詞歌賦都學得不錯,還會一手好刺繡。又因平日裡都有人伺候,基本上沒幹過重活,所以那一身的容貌氣質,養得不比深閨裡的小姐差。
終於,在她十六歲那一年,她家老爺就把她送給了一位剛從京州調到淮州來的新官員。若非今天找上門來,她一直就不知道,當年那位看著有些落寞的官員,那背後的身份竟是如此顯赫。西涼伯爵府,其實真正出名的並非是那個一等伯的爵位,而是他們家族裡,曾經出過兩位狀元,三位探花,七位進士!這樣的家族背景,就是在整個大景,都是少見的。而且,白家的二位狀元郎,也就是白孟儒那已過世的曾祖父,死後還被先帝追封為儒學聖師。所以,白家是大景學子心目中真正的書香門,名門世家。因此,原本伯爵的爵位只能是世襲,但是先帝卻為白家開了先例,賜了他們世襲罔替。
當然,芸三娘剛被送到白孟儒身邊的時候,名義上只是過去當丫鬟的。不過因她能識文斷字,又會些詩詞歌賦,平日裡還能同白孟儒對上幾句,自然就顯得跟別的丫鬟不一樣起來。而且那會的白孟儒正處於仕途低落的時候,祖上的光環壓得太重,他自小飽讀詩書,結果也只考了個進士,官職又不起眼。而且被調到淮州後,由於路途遙遠,他的夫人因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