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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趕緊點戲吧,不然再晚,姑娘們扛不住,可不白浪費了這一個晚上。”
老太太點了兩出戏後,輪到下面人的時候,眾人推讓了一通,也都各自點一兩處。白文蘿不懂這些東西,也跟著大家隨意點了一出,連名字都沒看清楚。
於是,沒過一會,只見外面那正對著花廳搭起來的高高戲臺上,一個濃妝豔抹,媚眼如絲,蘭花翹指的美人兒蓮步微移,柳腰輕擺地走了上來。
紅唇微啟,一時周圍都靜了下來,只聽雌性莫辯的圓潤嗓音輕輕響起———
今古情場,問誰個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誠不散,終成連理。萬里何愁南共北,兩心哪論生和死。笑人間兒女悵緣鏗,無情耳。感金石,迴天地。昭白日,垂青史……
白文蘿不會聽戲,根本聽不清,也聽不懂那些人從喉嚨裡唱出那些依依呀呀,長短不一的句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那一個出場的那個人的聲音很好聽,她仔細看了那人,只見高挑身材,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風流嫵媚之態。不過那張臉卻無法看得清楚,只是瞧著那面上的線條,應該是個美人胚子。特別是那雙眼睛,即便離得這麼遠,依舊能感覺得到那雙眼睛一轉一動間,帶著難以言喻的靈光,幾乎讓人的眼光無法不跟著他走!
“三妹妹不知道吧,那個演旦角的叫冷月傾,聽說才上臺沒幾年,就成了戲班的臺柱,生旦都能演。”秦月禪一邊聽著戲,還一邊不忘給白文蘿介紹一下。
白文蘿點了點頭,笑了一下,卻無意中眼光一掃,忽然覺坐在她對面的白玉妍,此時的神情異常專注。那張秀美的臉上似乎隱約綻放出光彩來,而且她的雙唇,似乎還跟著那戲詞微微地一開一合著。
白玉妍這會似乎也注意到了白文蘿在看著她,她頓時就正了臉色,恢復了平日裡頭那般內斂的樣子。也看了白文蘿一眼,遲疑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麼,只是這之後她的眼光卻再往戲臺上看過去。
戲迷嗎?白文蘿想了想,便拋開了這事。
三場戲過後,夜裡的寒露漸漸重了起來。即便是坐在花廳裡頭,到底那大門都開著,還是有夜風吹了進來。老太太便話讓姑娘們這會都隨意,想回去歇著的就不用再陪著留在這兒了。
白文蘿一聽這樣,便起身告了退。她早坐不住了,聽了半天的戲,根本就沒聽清幾句。那麼幹坐著不要不時應付著秦月禪假裡假氣的親熱,白玉蝶的冷嘲熱諷,還有周氏不時也蹦出來幾句陰陽怪氣地話來,她著實覺得倦了。
白文蘿走後,秦月禪和白玉蝶也跟著起了身。白玉妍一瞧這裡就剩她一位姑娘家了,沒法坐得住,也就只得起身告了退。
出了觀月樓後,六兒在後面跟著,白文蘿吸著夜晚冰涼泌膚的空氣。慢慢踱著步子,想了想,忽然就轉了方向,往另一邊走去。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六兒趕緊跟上,一邊不解地問道。
“榴花房,去看看芸姨娘。”白文蘿說著,卻才剛走一會,忽然就停下了腳步。只見前面的花架處,忽然就閃過一個白影!
“姑,姑娘!那,那是————”六兒也看到了,嚇得聲音都抖了起來,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她嚇得脫了手中的燈籠,掉到了地上,裡面的蠟燭一下子滅了!周圍忽然就暗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孃兒三的中秋】………
離了觀月樓後,白文蘿反感覺這會忽然聽清了那些唱詞……聽那依依呀呀的唱腔順著夜風,帶著幾分虛幻的意境,緩緩飄了過來。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開頹坦……朝飛幕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
她一時間有些愣住,站在原地不動了。明月躲入鳥雲裡,夜色朦朧,樹影婆娑,冷風絲絲透人心涼。六兒也僵硬在原地,心裡又驚又懼的,這個園子裡的事情她偶爾也聽說過一些。眼下猛地一想起來,只覺得頭皮直麻,手腳都有些虛。緩了好久才敢往兩邊瞧了瞧,除了假山怪石,重重樹影外什麼也沒看到。她抖著手,把地上的燈籠揀了起來,然後低聲說道:“姑娘,咱快些走吧!”
“嗯。”白文蘿淡淡地應了一聲,便重新邁開了腳步。後面的戲詞似乎也近結束,那唱腔裡透著幾分悲涼與不捨……
曲終人散月西斜,殿角淒涼自一家,縱有春風無路人,長門關住碧桃花。
到今日情絲割斷,芳草天涯……
“姑,姑娘,咱們換條路吧。”快走到花架那邊的時候,六兒終於忍不住,顫著聲音說道。
白文蘿看著那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