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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屍人?有什麼好談的!?”
說到這個話題,景甜的態度就全變了,沒有了之前的豁達之色,表現出深入骨髓的排斥和厭惡。
馬亮的眉頭一皺,說:“控屍人是途徑和序列之一,不能忽視,不能一直被放逐和遊離在外,江城的改開更不能缺席。”
“十五種途徑和序列,還有墮落者呢,團長也要將他們容納在內?”
“兩者有著根本不同,你明白的。”
“說起控屍人,我們祈光人還不是他們的生死大敵,安撫者才是,團長怎麼不去跟安撫者教團協商,而找上我們?”
“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安撫者的勢力太過弱小,根本不值一提,一直都是你們在跟控屍人作戰,儘管他們是黑暗世界防禦墮落者與救世軍的主力,做出了重大貢獻,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夠狗咬狗罷了,為的只是爭搶所謂黑暗世界這個狗骨頭,不是出自他們的本意。”
一說起這個,景甜就和所以祈光人一樣,變得極其固執。
馬亮有些頭疼,但也明白,這是途徑和序列造成的對抗與分裂,是他親手設計的,無法用簡單的道理來消融這種分歧。
別以為,景甜有剛才那番關於“模糊和神系”言論,就證明她不純粹了。
每一個優秀和卓越的人都是固執的,馬亮和她都是如此。
“你接受也好,被迫也罷,我今天來更多的是通知,而不是商議。上議院已經決定容納控屍人進來,不再禁絕他們的公開活動……”
“團長,都明白的事兒,何必說的這麼複雜呢?上議院通不透過,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你這是在指責我嘛?”
兩者的言辭逐漸變得激烈起來。
現實就是這麼奇怪,在涉及到信仰、神只和光明定義等根本與重大認識上,兩人還能相對的理解與包容,但一涉及到這樣具體的細節,就完全變了。
景甜固執,馬亮又何嘗不是。
控屍人,一個消沉已久的名稱和代號,早已淡出公眾的視野。
控屍人活在陰暗中,揹負著堪比墮落者的汙名,流傳著種種詭厲、兇殘和泯滅人性的傳說與故事。
在主流認識和大眾觀念中,控屍人就是禁忌,比墮落者好不了多少。
但馬亮知道,任何階層都有好與壞,除了純粹的混亂,事物都是具有兩面性的,控屍人在他眼中和祈光人並沒有什麼分別,極致的光,也會帶來極致的酷烈,死靈本質上是另一種生命存在和延續形式,摒棄了肉體,漠視了世俗道德與觀念,而只在乎思維這一實際。
我思故我在!
控屍人不僅是信奉者,更是實踐者。
這就挑戰了長期以來形成既定認識和道德觀念,更被視為“不潔”,成為祈光人和光明必須淨化的物件。
實際上,安撫者才是控屍人的對立面,一個倡導“正常的生死輪替”,一個追求“眷戀世界的不死”,只是安撫者現在太弱小了,才由祈光人挑起這面大旗。
但要說到黑暗,安撫者嚴格來說也是光的對立面—暗,守夜者和潛伏者也是如此,怎麼不見祈光人喊打喊殺,鬧的勢不兩立?
可見,還是既定認識和道德倫理在其中起作用,馬亮聽了景甜前面的話,以為她能看破的,誰知道現實全不是這會事兒。
兩人沉默了片刻,景甜的態度首先軟化。
她嘆了口氣,說:“團長,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因為這動搖了我們長期以來宣揚的宗旨,但我們無法拒絕上議院透過的決議,只能做到“接受但絕不認同的保留”!”
“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嘍?”
“是的。”
“這樣也好!”,馬亮也不奢望兩大途徑握手言和了,最後說道:“私底下怎麼鬧我不管,但明面上……”
“明面上按規矩來!”
“那就這樣吧!”
“團長,你生氣了?”
“不要再叫我團長了,你現在是光明教廷的教宗,光明神的代言人,無數祈光人的領路者,再這樣叫不合適。”
“那……議長閣下?”
馬亮被這個稱呼逗笑了,無所謂的說:“隨便吧,我先走了,明天教廷落成大典,我會準時前來觀禮。”
“……謝謝!”
有一個和諧的開始,並不一定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束。
這次會面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