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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郎不由得輕嘆一聲,抬眸環視著房內高貴而不奢華的擺飾,看著這間關了自己三天的雅房,內心總有股莫名的沉重感,壓迫得自己無法喘息。
推門而入的細響,適時地打斷了嚴清郎的思緒。
一名身穿深藍宮服,頭頂黑宮帽的年輕宦官,緩步走至他身旁道:「嚴大人,皇上召您進宮,請讓我替您整裝準備入宮吧。」
聞言,嚴清郎真不知道自己該感到開心或擔憂,喜是終於能與皇上見面談個明白,憂是怕皇上欲與他糾纏不清,向皇上解釋,他恐怕會將自己當作瘋子看待,更可能以權力逼迫自己低頭,可是無論結果會往哪兒發展,他都免不了要得罪這名九五之尊,這該如何是好?
「嚴大人?」見嚴清郎毫無起身的意願,他只得再次開口催喚。
幾番深思不得結果,嚴清郎只能作罷地站起身,由著宦官將他領至屏風後,替他換上一襲黑藍長袍,又掛上玉配頭冠和外掛等繁重衣衫與配飾,才得以踏出房門。
抬頭一望,這才發覺已是日上中天,怎麼皇上會挑此時召見他呢?不解。
雖有疑惑,但嚴清郎也沒多放在心上,便跟著宦官和三名隨同的侍衛一同走出府邸,坐入早已等後在外頭多時的車轎。
轎內雖然寬大,卻給了嚴清郎一股怎麼也化不開的沉悶,思緒彷佛也被堵塞住般,頭漲痛的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如何解決問題。
他向來獨善其身慣了,以往所處的職位也用不著巴結上頭的人,只管完成任務即可,如今要他去見名操控他生死於一瞬間的人,更得在不得罪他的情況下安然而退,這又怎麼可能呢?
他最不會應付的,就是那些善於隱藏心事、城府極深的傢伙,更何況自己從來就不曾想過要了解他人,又如何能應付得了長孫少卿這類大人物?要他如何能不感到頭疼呢?
萬般無奈全化作一縷輕嘆,微晃的車轎也漸漸緩下移動的速度,讓嚴清郎方松下的心神,立刻又提得老高,凝神看向眼前被掀起的布幔。
映入眼簾的,是領他前來皇宮的宦官。只見他恭敬地彎下身說:「嚴大人請。」
嚴清郎縱有百般不願,也只得挪動身軀走下車轎,沉默不語地隨著該名宦官走入偏廊。
與三日前所經的路徑不同,四周的禁宮侍衛也比那晚多得更多,一路上走來少說與十幾對來回巡邏的侍衛兵擦身而過,偶爾也會有幾名宮女宦官穿插其中,看來……這回要去的地方應當不是長孫少卿的寢宮才是,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狀,嚴清郎也不禁松下緊繃的身軀,寬心地尾隨領路的宦官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迴廊,散心似地看著以往所不易見的宮廷景色。
兩人東繞西走了許久,方來到一座諾大的書苑前。尚未走入內,裡頭立刻走出三名身穿官服的人,為首的,正是多日不見的藺輿風!
走在前方的宦官一見,立刻拉著嚴清郎匆匆退至一旁,逕自彎下身朝三人躬身,更該說……是朝走在前方藺輿風鞠躬才對。
一身銀袍紗掛、頭戴白玉冠的藺輿風,神情冷然地穿過長廊,領著身後兩人一同離開,絲毫不將嚴清郎與該名宦官放在眼底。
乍見到藺輿風的那剎那,嚴清郎幾乎無法自己的繃緊全身,等到他與自己擦身而過,才轉眸看向那抹尚未走遠的背影,卻不經意對上那正巧回頭一睥的眼神,一雙……平靜得相當異常的眼眸。
本以為他會如同那晚般激動地欲擒住自己,可是沒有,他僅是冷睥自己一眼,便又轉移目光地繼續邁向前,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靜。
屢喚嚴清郎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宦官只好冒犯地上前拉扯他的衣袖幾下,喚回失神的他說:「嚴大人,該走了。」
嚴清郎敷衍似地輕應一聲,方收回目光地跟在宦官身後,走入藺輿風方離開不久的書苑內。
宦官將嚴清郎領至一座諾大的書房前,便要他站在烈陽當頭的日光下暫候,自己才走入御書房內通報。
過了好半晌,那名宦官才匆匆地走出來,微喘地朝嚴清郎說:「嚴大人,皇上要您在此稍後片刻,如有任何吩咐,喚我一聲便是。」
「我知道了。」嚴清郎也不為難地頷首輕道。一時也沒察覺宦官竟然要他在烈日當下愣站,卻不領他至後方的涼亭等候,就這麼在令人暈頭的炙陽下站了半個時辰之多。
又站了片刻,他已是滿身汗水,裹在衣掛下的長衫,此刻怕是溼了泰半,倘若除去這一身繁重的衣衫,要他在烈陽下再多站一、兩個時辰都還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