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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車,看著車子出了二門,暗暗鬆了口氣,太妃這一去,怎麼著也得吃了晚飯再回來,說不定太后還要留她住兩天,自己可算能歇一歇了,這大半個月,她天不亮就爬起來,光頭淨面的過來侍候太妃晨起洗漱早點,再侍候她去做早課,趁著她做早課的空兒,外頭等著回事的管事和管事娘子們已經站了一院子,這福寧王府裡裡外外上千的人,李燕語只覺得欲哭無淚,從前家裡十幾二十個人,她已經覺得人多麻煩多了,這會兒,她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
趕緊打發了回事的管事和管事娘子,就得趕回來侍候著太妃午飯,午飯後再侍候著太妃歇午覺,可憐她的午覺從搬進福寧王府那天,不,是從知道邵源泊承繼那天起,就拍著翅膀飛走,再也不回來了。
李燕語從二門直接往議事廳過去,今天一定趕在上午理好那些事,下午,她無論如何也要睡一覺!這將近一個月,她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累得象頭牛,太妃最好在宮裡住上十天半個月的,讓她好歇一歇。
有了下午午睡這個熱切渴望的支援,李燕語乾脆利落、快手快腳的處理了那些瑣碎雜事,回去和邵源泊一處,看著阿盛和阿念吃了飯,唉,自從搬進這府裡,這還是頭一回一家人坐一起吃頓飯!平時她都在侍候福寧太妃吃飯,李燕語感慨又傷感,這富貴是最要不得的東西!可這感慨,也只好暗自腹誹下,這個時候,都這樣了,再說這樣的話不過徒增煩惱,往後自己也不能再想這個,既來之則安之,身安也要心安。
飯後,李燕語看著阿盛自己爬到床上歇下,奶孃輕輕拍著阿念,阿念眼神漸漸迷糊,嘴裡嘟嘟嚷嚷了一會兒,也歪頭睡著了,長長的舒了口氣,懶懶散散的回到正屋,打著呵欠,準備好好睡上一下午。
誰知道頭捱上枕頭剛睡著沒多大會兒,姚黃就急急的推著她叫道:“夫人快醒醒!快醒醒!太妃回來了!”
李燕語一骨碌爬起來:“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到哪兒了?”
“已經進了大門了!”姚黃和魏紫手腳利落的侍候李燕語穿著衣服,李燕語光著腳坐到妝臺前,急急的吩咐道:“趕緊梳頭!”
豆綠奔過來梳頭,姚黃彎腰幫李燕語扣著紐子,魏紫半跪在地上,給李燕語穿著襪子子鞋子,三四個人一通忙亂,總算把李燕語收拾整齊了,李燕語一邊披著斗篷,一邊往院外奔去。
緊趕慢趕,還是趕在福寧太妃後面進了春暉堂,福寧太妃已經換好衣服出來,正坐在炕上喝茶,李燕語理了理氣息掀簾進屋,曲膝見了禮,笑著說道:“母親也沒多陪太后說說話?我想著母親也許要晚些回來,正在後院看著人理那些水仙,洗手換衣服就耽誤了。”
“就是為了這水仙,昨天和阿念說好的,今天下午等他睡醒了,帶他挑水仙去,我怕回來晚了,阿念尋不到我得多難過,吃了飯就緊著趕回來了。”福寧太妃帶著絲笑意,安祥的答道,李燕語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一時倒不知道怪誰才好。
福寧太妃瞄著屋角的滴漏,舒了口氣說道:“總算沒晚,你去看看阿念醒了沒有,阿念膽子小,身邊別離了人,我看你帶孩子也不大細,阿念和阿盛身邊侍候的人都不多,太少了些,一個只有一個奶孃和一個丫頭,太少了,雖說男孩子是要從小吃苦,可到底還小,太刻苦了,給他們哥倆添幾個人吧,啊?”
“是,母親教訓的是,前一陣子因為剛回來京師,還沒顧上,這會兒又在孝中,若是這個時候添人,怕違了哀苦孝敬之道,原想著除了服再添人的。”李燕語忙笑著解釋道,福寧太妃臉色的神色僵了片刻,看著李燕語一身粗麻孝服,眼淚幾乎落下來,忙用帕子按著眼角,低聲說道:“這是你和源泊一片孝心,我和……他都領了,孩子小,太后常說,逝者已逝,活著的要好好活著,別委屈了孩子。”
“是,我等會兒就讓孫嬤嬤多挑些人送進來,說到這個,母親也知道,我見識少,這看人上只怕看不準,還請母親教導,幫阿盛和阿念挑些人用。”李燕語從善如流,福寧太妃面容舒緩著點了點頭交待道:“你跟孫嬤嬤說,心要細,要本份,不用太好看,略平頭俊臉就成,十四五歲,不能大也不要太小,侍候個四五年就換掉。”
李燕語仔細聽著,一一答應著,福寧太妃又交待了幾句,才揮著手示意她趕緊看阿念醒了沒有。
隔了一天,太后又打發人來接福寧太妃進宮說話,這回多了句話:‘把阿念也帶上,太后要瞧瞧他’。李燕語這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裡,從上回進宮到現在,這阿念就沒什麼長進!原來看到什麼好,張嘴就是‘真好看啊,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