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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內稟設宴之事,看看時候不早,燕王便請柯木入宴,由於男女不能同席,達依便跟著皇后與太子妃用膳,柯木走之前在她耳邊輕言幾句,兩人看起來如膝似膠,太子妃神色僵硬,似乎有些妒意,她看向自己的夫君卻沒從他眼中找到想要的東西。燕齊灝出殿前有意無意地回望一眼,她靜靜地坐在那兒,如同一件精美絕倫的擺設,自始至終她都沒看過他。
他走之後,達依抬起了頭,突然之間她的心裡變得空空蕩蕩。過去七年,他還是以前一樣,面如玉、發如墨,不過曾經桀驁不馴的傲氣被歲月沖淡不少,如今他身上更多的是成熟與穩重。原本以為自己會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見到他的瞬間,她才明白這麼多年都是在自欺欺人,原來有一份愛可以埋藏得這麼深,深到自己都發覺不了,她情願相信那顆毒丸是個惡夢,她深愛的燕齊灝不會殺她的。
達依聽不到皇后與太子妃在說什麼,她的思緒已跟著那人一起走遠,此時此刻很想大哭一場,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她已是別人的後,而他也有了妻兒,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一場豪宴食之無味,眾人相談甚歡,燕齊灝的思緒卻飄忽不定,那抹側影牢牢佔據他的腦海始終揮之不去,柯木坐在他身側,時不時與他攀談,可他毫無興致,甚至有點討厭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怎麼可能會遇見一個和她如此相似的女人?心中的傷痕已是鮮血淋漓,這無疑是在上面灑了把鹽。
令人痛苦的豪宴終於散去,燕齊灝迫不及待地回到書齋翻出香囊,香囊上的並蒂蓮已經被他摸舊了,但他一直捨不得扔,因為這是她留下的。燕齊灝深吸了口冷氣,不由自主地將香囊緊緊攥在手中,曾經的過往如同尖針深深地紮在他的心中,每次想到她已不在,他便痛得無法自拔,如果喚一個人千百次他能回來的話,那她早已重回到他的身邊,怎會留他一人在世上孤單寂寞?他真希望那次落崖能將所有記憶摔碎,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見。”
內侍過來傳話,燕齊灝回過神後小心翼翼地藏好香囊,然後命內侍宣她進殿,過了一會兒,太子妃手捧填漆金絲茶盤緩緩而入。
“愛妃有何要事?”
燕齊灝輕問。
“聽李公公說,殿下剛才酒喝多了,臣妾特地沏了壺茶。”
太子妃一邊說著一邊將茶盤放置案上,燕齊灝輕笑幾聲,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香茶隨意抿了幾口。
“本宮只不過多喝了幾杯,李公公真是小題大做。”
“呵呵,李公公也是好心,酒多無益。殿下,再喝些茶吧。”
太子妃端杯勸道,燕齊灝伸手接過後又喝了一些。
“丹蘭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燕齊灝放下杯盞,裝作無心問起,太子妃點點頭,笑著道:“全都安排好了,現在正在沐豐殿歇息,下午皇后和我還要陪他們遊園呢。”
“這段時日要辛苦愛妃了。”
“不辛苦,這是臣妾理應做的。”
太子妃臉頰飛紅,面露羞澀,似乎就因為他這幾句彬彬有禮的客套話歡心不已。見燕齊灝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她連忙找了個話茬說:“剛才用膳時,差點鬧出個大笑話。”
“什麼笑話?”
燕齊灝好像起了絲興趣,太子妃興致勃勃地繼續道:“臣妾聽人說丹蘭人吃飯不用筷子,特意備了好幾把銀勺,那丹蘭皇后揭下紗後,臣妾才發覺她是中原人,馬上命人換了筷子過來。”
話落,太子妃咯咯地嬌笑起來,燕齊灝卻是面無表情,似乎對她說的不以為然。
“小事一樁,下次小心就好了。”
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太子妃的笑聲像似沉入水中一下子變得沉悶了,她輕聲附合了一句,然後起身告退。燕齊灝沒有挽留之意,隨便吩咐幾句後便轉身翻出一疊古書擺在案上。太子妃望著他冷漠的背影鼻子一酸,兩顆淚珠不小心掉了下來,她很清楚這麼多年他的心不在這裡,他的魂也不在這裡,他對她好只是因為她姓宋。太子妃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到自己寢宮精心妝扮一番。她是太子妃,是將來的皇后,怎麼能在別人面前丟了臉面?望著鏡中的嬌顏,她微微一笑,似乎幸福無比。
午膳過後,達依回到為他們準備的沐豐殿,她呆坐在案前不停轉動指上的金戒,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麼,她覺得自己裝得很累,無論是在柯木面前還是在別人面前,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
“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