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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難眠,她小心翼翼挪開柯木的手下床走到窗邊。雨下得很大,落在屋簷上喧鬧不休,達依望向窗外略微有些出神,心裡想著他是否也在聽著雨打芭蕉,忽然,一陣若有似無的笛聲飄然而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細細凝神卻發覺並沒有聽錯。這飄渺的笛音如羽似綿,參雜在雨聲中分外真切,她情不自禁地推開門,尋著笛聲慢慢走去。
她仍記得曲子,第一次聽到時差點哭出來,那時他還取笑她說:“你的眼淚不值錢連聽支曲子都會哭。”那日情景歷歷在目,可如今人事全非。
如果那天他沒走,現在會是什麼模樣?他還會不會吹笛逗她開心?會不會牽著她的手說“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天意弄人,她只想與心愛的人廝守一生,沒料卻成了一生波折,滑落臉頰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依。”
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達依像被針刺微微一顫,轉過身只見一張慘白得有些恐怖的臉,不知何時柯木已在身後。
“依,這麼晚了,你在做什麼?”
柯木面無表情地問道,幽深的雙眸就像鬼魅一般死死盯著,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柯木,柯木不會陰冷得讓人想逃。
“我……我……我也不知道……”
達依故意裝出驚訝的模樣,好像是夢遊來到此地。柯木解下衣袍輕輕披到她身上,自己身上的褻衣轉眼就被雨打得溼透。
“這樣容易著涼,快點進屋吧,下次可別亂跑哦。”
柯木就像抓到她在偷偷吃糖一樣,笑得十分狡黠,達依跟著他回房然後拿布擦乾了身子,臨睡之前,柯木捧住她冰冷的手輕輕呵了口氣上去。
“以後你別半夜三更跑出去,我會擔心死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搓她的手,水汪汪的眼神就像可憐巴巴的小狗,達依抿起嘴唇點點頭,然後扯出一個牽強的淺笑。
“下次不會了。”
“那好,睡吧。”
話落,柯木吹滅燭燈摟著她躺下,達依轉頭望向窗外,剛才的笛聲消逝殆盡,不知去了哪兒。
雨下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時候才慢慢停下,柯木小心翼翼地起身穿衣,不想驚動枕邊的愛妻。他走之後,達依睜開了雙眼,蒼白的臉龐疲憊不堪,昨日的相遇如同夢魘糾纏了一整晚,只要閉上眼,有關他的一切就會一一浮現,她硬是想要忘記,但心中的痛卻時刻提醒著。他有了妻,而她也有了夫,燕已分飛如何強求?事到如今只能將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埋在回憶中不再重拾。達依伸手按住心口,含淚默唸著他的名字,就當它是最後一次思念,唸完之後便與此人恩斷情絕,從此絕口不提。
要認識一個人很容易,但要忘記一個人卻很難。柯木商議復國之事終日在外,一直沒辦法陪她,達依就躲在沐豐宮內不願意多走半步,她怕自己不小心又遇到他,又會想起過去的日子,還好穆卡娜知道她寂寞,一直帶著小穆措過來陪伴,皇后與太子妃也會經常來,但沒過多久她們兩個就不常來了,一開始達依以為她們有事纏身不方便,然而有天無意中聽到兩個宮女的談話她才知道真相。
其實那兩個宮女說得很小聲,但達依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們說她是娼/妓,是個靠美色登上鳳座的婊/子貨,還說這樁事情已是人盡皆知,她怎麼還有臉面呆在這兒。聽到這些惡意中傷的話,達依許久都緩不過神,她不清楚她們是怎麼知道的,而穆卡娜聽到這些流言則氣得滿臉通紅,她氣呼呼地衝到達依房裡,用丹蘭語叫囂著把撒謊吹牛的人找出來,然後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達依坐在背椅上低頭不語,一直坐到柯木回來。柯木一進門,穆卡娜就把聽到流言蜚語告訴了他,柯木一怔,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把穆卡娜趕了出去,然後關上門窗輕輕地走到達依面前。
“依,怎麼了?”
他蹲下身子,溫柔地捧住她的小臉,達依扭過身,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紅的雙眼,柯木硬是把她的身子扳回來,然後用自己結實溫暖的雙臂緊緊地抱住她。
“別和那群下人計較,把他們的話當屁放了。”
達依無言以對,甚至覺得自己沒臉見他,那些難聽的話就像是把她剝個精光,然後扔在大庭廣眾之下任人取笑欺辱,而她的夫君又有何光彩可言?柯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輕嘆一聲,更加用力地將她抱緊。
“別難過了,其實那些話根本算不上什麼,我才不會管別人怎麼說呢,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始終是我最愛的妻。”
聽到這句肺腑之言,達依忍不住哭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