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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裝作無意地瞥了幾眼。
“姑娘太客氣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要不我再送你幾道符吧。”
話還沒說完,胡半仙提起狼豪捲上硃砂準備再畫,蝶依連忙阻止道:“先生不必了,奴家還有事在身。”
“哦,那好,那好,姑娘走好!”
胡半仙樂呵呵地放下狼毫拱手作輯。蝶依微微一笑,扶著菡萏轉身離去,還沒走遠,那位半仙突然來了句。
“姑娘,最後奉勸你一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凡事切莫執迷!”
蝶依一怔,不由停下腳步回過頭。
“您剛才說什麼?”
胡半仙沒有回答,轉身像無事一般又開始招攬生意。蝶依定在原地神思恍惚,反覆唸叨著:“回頭是岸,回頭是岸……”
菡萏沒聽清楚胡半仙說的那句話,只覺得蝶依神態異常,她馬上叫護院幫忙找下轎伕,儘快把蝶依送回去。
蝶依坐在轎中默不作聲,她反覆思量算命先生說的那些話。“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是這岸在哪兒呢?如今已走錯那麼多步,早就無法回頭,除非死了,死了便能幹淨了。
突然之間,蝶依心裡起了尋死的念頭,行了一半她突然探出頭說想要去看湖,菡萏皺起眉頭有些為難,左思右想之後就命車伕停下,然後換上轎子去了湖心亭。
雖是春末,可島上的風還是有些涼,平日裡觀島遊玩的人很多,今天卻像見了鬼似的沒幾個人影。蝶依來到望月亭,叫菡萏引她到湖邊,菡萏見她兩眼空洞無神就像丟了魂一般,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小姐,看過之後早點回去吧,否則崔娘會罵的。”
菡萏上前替她裹嚴披肩,小心翼翼地在她耳邊叮囑。蝶依揚起嘴角,淺淡的微笑裡似乎深隱著一絲神秘。
“你有想過回家嗎?”
聽這莫明其妙的問話,菡萏一頭霧水,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
“嗯……我從小到大就在百花深處,都不知道家在哪兒。”
“我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了,做了那麼多錯事,實在沒臉去見爹孃。”
蝶依兩眼出神,像似在自言自語,菡萏被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嚇出一身冷汗。
“小姐,你別說胡話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菡萏上前去拉,蝶依的手像被灌了鉛重得拎不起來。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是哪裡能看到岸呢?”
蝶依邊說邊起身摸索亭欄,笑得神秘悲涼。
“或許死了之後,就能幹淨了,就能回家了。”
聽她說這話,菡萏大感不妙,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跨過亭欄跳進湖裡,“撲嗵”一聲,水花濺起溼了一地。
“啊!”
菡萏嚇得尖聲驚叫,連忙探頭朝湖中望去,湖面上只飄浮著幾許白色泡沫和一件純白的兔毛披肩。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掉水裡啦!”
菡萏沒命似地到處叫嚷,幾個護院卻不見蹤影,正當絕望之際,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不假思索地躍過亭欄一頭栽進湖裡……
輕柔的呼吸在耳畔飄搖,纖柔的身體就像羽毛般輕盈,在瀲灩的水光中一切都變得安靜詳和。夠了,該結束了,只要忍過這撕肺的窒息就能解脫了,曾經的青山溪水還有那滿山遍野的月季花,這些都將隨波逐流,永逝在無盡的黑暗中。
蝶依慢慢閉上雙眼想要永遠陷入沉睡,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打破她的幻境,緊緊握住她那雙無力的手。蝶依有些惱怒,睜開眼卻看到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容,烏黑的髮絲就像潑墨渲染開來,如玉俊顏在盪漾的水光細緻如畫,只需不經意的一眼便永生難忘。
“你不是答應過等我回來的嗎?”
他緩緩而道,虛幻飄渺的沉音彷彿來自天際,蝶依實在無法面對深情款款的凝視,所有的酸楚在側臉的剎那奪出眼眶融入水中。
“為什麼要把我扔下?”
她輕聲質問,可他卻沒有給她答案,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
“依兒,你答應過我的事必須記得!”
強硬的口吻和以往一樣霸氣十足,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拖出黃泉,蝶依受不了撕心裂肺的劇痛,兩眼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依兒……依兒……”
朦朧之中,蝶依聽到若有似無的呼喚,睜開眼只看到兩個模糊的輪廓,她覺得混身乏力又閉眼睡去,沒過多久就被一陣又一陣的刺耳哭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