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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她的生活中只有兩樣東西,一樣是音樂,一樣是你爸那個負心漢——我就想不明白了,別人眼裡高高在上的琴仙,怎麼到你那個混蛋老子身上,他居然還捨得跟別人結婚?兒子都這麼大了,自己還飛上天下不來了,還有啥好惦記的?換成是老孃,早就一腳踹上了天!”
範四娘顯然把雲開當成了替罪羊,惡狠狠地瞪著他,喝掉一大碗茶後才略微消氣說:“你是雲崢的兒子,長相也有四五分象他。看得出來聆音還挺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有機會能好好勸勸她,讓她從幻想世界裡走出來,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我答應您!”雲開沒有反駁範四孃的誹謗,畢竟是那個男人欠了債,他這個當兒子的人也不好說啥,認真地點點頭說:“您不是告訴過我,我還應該叫她乾媽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四娘,您能不能跟我講講他們之間的事?”本來說不管長輩之間的恩怨的,雲開還是沒能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很少有人不關心偶像的八卦緋聞,這也是娛樂圈刷存在感的常用手段,騷年雲開顯然也未能免俗。
範四娘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重新沏了一壺茶,有些感慨有些嘆息地開始了講述。
據說幸福的愛情都是相似的,不幸的愛情卻各有各的不同——雲崢和聶聆音之間的故事,跟大多數愛情悲劇一樣,都是以浪漫開始而以悲劇收場。
那時候的雲崢是風華正茂的燕京藥王,那時候的聶聆音是聲名鵲起的琴藝大家,這對少年男女在一場音樂會上一見傾心,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只可惜聶聆音是燕京聶家的女兒,而云崢只是一個醫學世家的傳人。
在一場風雨飄搖的**中,聶家與同樣樹大根深的崔家聯姻,以聶聆音的個人幸福換取了家族太平,而云崢當年也是個傲氣錚錚的少年,求婚被拒後黯然離開燕京,浪跡江湖時遇見了雲開的老媽林靜。
幾年之後,一直處於軟禁中的聶聆音,在悲傷與絕望中創出《魚龍舞》一曲,名震華夏。之所以取《魚龍舞》這個名字,除了是《青玉案》中的原詞之外,她其實想告訴雲崢她不過是一條魚,一條困於淺灘的魚,而你雲崢卻是一條自由自在的龍——人家可以眾裡尋她千百度,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聶聆音在婚禮前夕,終於尋了個機會逃出家門,又很快被抓了回去。聶家的長輩聲色俱厲地吼道:“你若敢再走出門一步,我立刻打斷你的雙腿!”
聶聆音面色平靜地拿起花瓶,直接砸在了自己膝蓋上,倒在血泊中時說:“我現在可以出門了麼?”
在聶家人驚恐慌亂的目光中,聶聆音用雙手爬出了聶家大門,身後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聶聆音的哥哥聶凌峰跪地求情,才將昏迷在大門外的妹妹送往醫院,聶聆音從此之後再沒踏入聶家大門一步。
隨後聶凌峰找到雲崢時,雲開已經有兩歲了。兩個男人流著眼淚狠狠地打了一架,然後又哭又笑地大醉了一場,披頭散髮瘋瘋癲癲地離去……
“再後來,你父親找到聆音,陪她度過了人生中最孤苦的一段時間,卻也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段時間。”範四娘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隔了好久才開口說:“他們兩個人到底說過些什麼,聆音一直對此諱莫如深。她只告訴我,她認了你做乾兒子……”
雲開象木偶一樣呆在了茶臺前。
茶壺裡的水早就涼了。範四娘將茶壺放到火爐上,一會兒發出“噗嚕——噗嚕——”的聲音,樓下酒吧隱約傳來一首不知名的老歌,雲開聽得有些痴了。
“這裡的空氣很新鮮/這裡的小吃很特別/這裡的latte不像水/這裡的夜景很有感覺/在一萬英呎的天邊/在有港口view的房間/在討價還價的商店/在凌晨喧鬧的三四點/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雲開這個沒有過戀愛經歷的少年,第一次體會到了無法言語的心塞。他老爸雲崢有錯麼?聶聆音有錯麼?老媽林靜有錯麼?沒有,誰都沒有,可結果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最讓他心塞的莫過於,他老子最後把屁股一拍去了天堂,丟下八十老父、孤兒寡母和紅顏知己滿世界地找他——他生平第一次對那個男人生出一絲怨念,怪不得範四娘這個女漢子,對他總是橫挑鼻子豎挑臉的。
失魂落魄地離開兩江會館後,雲開沒有打車而是沿著江邊步行,走出好一段後,他摸出手機撥通了蘇杭的電話。
蘇杭貌似已經躺進了被窩裡,聲音慵懶而嬌媚:“嗯,我都快睡啦。你怎麼還沒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