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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伽爾沒有回去,他只是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就走到了自己該要換班的位置。
然後他彷彿用這短短的十幾步的時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回過頭來,在嘈雜的畜生吼叫裡用喊著衝卡洛斯說:“是麼?但我敢保證我至少看起來比他帥!”
這個優秀的金章站在『露』天的地方,透過那些交疊的界、濃重的黑氣與血霧,一眼望穿了整個嶙峋而起的絕影山。
他的心裡突然像是被豁開了一條口子,被寒夜的風越吹越大,大到能容納江河山川,萬物百種。
即使註定得不到又怎麼樣呢,伽爾想,我總是很重要的,在我那最親愛的兄弟、親人、朋友以及……心裡。
卡洛斯遠遠地衝他做了個“回去”的手勢,伽爾卻側過身,淺得近乎金『色』的頭髮染上了路途中的灰塵,他眉目中一直帶著的淺淡陰霾彷彿倏地開啟,幾乎『露』出一點合乎他年紀的生機勃勃來,如同撕裂黑暗的那一瞬間綻放出來的曙光。
“不,與其躺在那個愚蠢的帳篷裡,”伽爾大聲說,“我寧願在這跟你聊聊天,找找素材,說不定回去能寫完我的第一部小說。”
“真是了不起,”卡洛斯聳聳肩,開玩笑說,“可是我怎麼沒什麼信心呢——要知道我有印象以來,弗拉瑞特家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能寫書的人,他們大部分只擅長管理領地和打仗。”
“當然,如果賣不出去,你要替我說服阿爾多閣下買上個幾百本,”伽爾笑起來,“誰讓我們是家人呢?”
“那我是當了冤大頭麼?”冤大頭卡洛斯開心地問。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只是個說客,”伽爾頓了頓,然後給他光輝驕傲的祖先先生下了個精確的定義,“窮鬼。”
而本來要換班回去的路易也沒有動,他背對著卡洛斯他們,站在幾乎靠近法陣圈邊緣的地方,三個人幾乎站成了一個三角,在慘烈的戰爭中間,各自巋然不動。
艾美本來已經挪動他的腿,打算回到帳篷裡,可是腳步停了一下,又走回到路易身邊。
路易的臉被法陣圈明明滅滅的光和汙濁四溢的霧氣映得有些蒼白,而黑髮卻條分縷析地垂在額頭上,即使他的手正按在別在腰間的彎刀柄上,身上依然帶著根深蒂固的書卷氣,就像是個俊美無儔的貴公子。
“去帳篷裡,伯格治療師,”路易只是掃了他一眼,低低地說,“儘管我知道這很艱難——但你出外勤的機會有限,並不具有獵人的體力,我希望你會對明天的行程做好準備。”
艾美愣了愣,然後“哦”了一聲,在他腳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把麻痺嗅覺的止吐『藥』像糖豆一樣地丟進嘴裡,慢慢地含著——好像那玩意完全不苦似的。
“路易啊路易,”他伸長了兩條腿,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你終於找到對付我的方法了麼?如果你一直皺著眉,用一副‘你很噁心’的表情對著我,我就會一直調戲你,可是你這樣,我卻侷促得幾乎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路易的目光放得很平,淡淡地說:“你不噁心。”
“如果我不噁心,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我呢?”艾美抬頭看著他。
路易愣了愣,終於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到了艾美身上——除了工作中,他還沒從這個不著調的治療師臉上看見過這樣正經的神『色』,艾美看起來甚至有些緊張,手指緊緊地絞到了衣服裡,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看起來卻那麼僵硬,連嘴唇都泛了白。
“你是……”
“我是認真的。”艾美飛快地搶在他前面說。
路易遲疑了一會,慎重地用了一個標準的回答說:“抱歉,伯格先生,雖然很感謝你,但我是異『性』戀。”
艾美笑了起來,然後他輕輕地問:“這麼說,你戀過某個異『性』了麼?異『性』戀先生?”
路易·梅格爾特教官一直是個可怕的學術帝——即使在他出外勤做獵人的那些年裡。
他的好朋友伽爾曾經對他的生活狀態做出瞭如下嘲笑:這傢伙是一個可以用故紙堆埋了的男人,如果早生幾百年,他甚至可以加入某個吃素研習經書的宗教。可憐聖殿廣大需要在他手下討生活的學徒們,想想吧,一個青春期時期就對朋友們擠成一團看『色』情電影和雜誌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並且固執著不肯合群的男人,那必須就是個天生變態嘛!
路易有那麼片刻啞口無言,隨後佯作鎮定地點頭說:“不多,但是確實有,我想你沒興趣知道她們的名字。”
艾美:“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