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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也叫惡魔級。”路易以為提到他自己的時代,讓這位祭司先生有了違和感,於是體貼地順著他的話音補充了下去,“也就是說,它們能在一定程度上命令別的迪腐為它服務,所以傳說中的‘撒旦’其實也屬於惡魔級迪腐,不過是最高惡魔級,因為它能驅使所有惡魔級的迪腐。”
“沒錯,”約翰回過神來,飛快地把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裡,不巧,這塊正好有一大坨碧綠碧綠的夾心,濃重的薄荷味頓時讓他五官皺了起來,“我居然吃到了牙谷!”
他對清早那一口辣乎乎的泡沫記憶猶新。
“我猜你是想說牙膏。”伽爾友好地提醒。
約翰乾咳一聲,眨眨眼睛,正襟危坐地試圖轉移話題:“好吧我們繼續說,深淵豺在惡魔級裡並不算很難對付的物種,它們的動作很快,爪牙是它們的利器,通常成群出現,喜歡吃人類的心臟。廣義上說,任何人的心臟都是它們的食物,但是深淵豺最容易被‘充滿嫉妒的心’吸引。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無論是美好的還是晦暗的,人類強烈的情緒對於這些怪物來說,都是非常美味的。”
“凱爾森身上的傷口只有一處,”伽爾想了想,說,“是不是有可能,攻擊他的深淵豺只有一隻?”
“不能這麼確定。”路易搖搖頭,“而且即使是一頭,也不應該出現在大路上,沒有惡魔級的迪腐穿過結界的先例。”
就在這時,伽爾路易以及艾美身上,召喚鼓的聲音同時響起來,約翰睜大了眼睛東瞧西看,尋找著聲音來源,然後他注意到伽爾從兜裡掏出一個扁扁的黑『色』小盒子,在上面點了一下,小盒子表面突然就亮了。
約翰靠近伽爾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繃緊了一下,好像被嚇了一跳。
“是現任大主教的郵件。”伽爾看著他笑了笑,“深淵豺的事我報備過了,他大概是緊急趕回來主持會議的——你的事我也和他說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不過大主教表示,他會親自登門拜訪你。”
約翰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他的目光是在伽爾手上的手機上流連不去,打量了好一會,才躍躍欲試地問:“你說的郵件在這裡面麼?”
“是的。”
“哇……”碧眼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感嘆出聲,“真了不起,你們是怎麼把它塞進去的?”
“我想是透過無線訊號。”伽爾解釋說,約翰的頭髮非常好,很順滑,被這位好動的先生用一條新的緞帶綁好,這使得他看起來似乎更年輕了些,幾乎和埃文差不多——不過伽爾詫異地想,人和人的差別可真大,“你可以用這個聯絡別人,可以傳送文字,也可以透過這個和對方說話。”
“什麼?可以說話?和處在另一個地方的人麼?”
“是的,你說話對方就聽得見,用不著扯著嗓子喊。”伽爾披上外套站起來,遞給埃文一張信用卡和一把車鑰匙,“我們要回聖殿一趟,埃文,你可以留下來照顧史密斯先生麼?我認為他需要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如果可以的話,或許你可以帶他在附近轉轉?”
“是!肖登導師!我會完成任務的!”突然激動起來的埃文嚇了約翰一跳——很少有人對著他的耳朵嚷嚷。
路易簡直連白眼都懶得翻給他看了。
“是啊,”刻薄的梅格爾特教官漫不經心地諷刺說,“你會發現這個‘任務’比對付一隻迪腐更適合你,暈血的獵人,真見鬼——如果你能活過實習期,記得滾到我這來補考。”
在一邊的艾美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尖叫了起來:“哦!我還沒化妝!該死的伽爾,你居然讓我用素顏面對路易大人!”
隨後,還不等別人的目光落到他臉上,艾美就像被硫酸潑了一樣,尖叫著捂臉跑了。
伽爾:“……”
“如果他注意到的話,他已經用那張素顏面對了你整整十三個小時了。”伽爾對路易說,“另外我覺得他如果不把自己抹得那麼像紅綠燈,看起來會更順眼一點,你認為呢?”
年輕的學究先生眉『毛』皺成了麻花,他看起來快要被好友這句意有所指的話給氣炸了,低聲咆哮起來:“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認為我應該對一張花花綠綠的調『色』盤感興趣?他就算把眼睛畫成浣熊也和我沒關係好嗎?沒、關、系!”
不過他沸騰的怒氣突然平息下來——當路易轉過頭面對約翰的時候,他看起來已經非常彬彬有禮了:“見笑了,希望您擁有一個愉快的下午。”
說完,他轉身就走,步子邁得非常大,在伽爾的笑聲裡留下一個惱羞成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