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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的問題沒能問完,他只來得及匆匆忙忙給艾美留下一句“照顧好他”,就和伽爾出去了。
薩拉州依山靠海,雖然已經是深秋,但天氣並沒有那麼冷,只有遠方傳來的汽笛聲應和著遙遠的風聲,以及顯得陰沉沉的天空有些淒涼。
安眠『藥』的作用還在,約翰那被召喚鼓強行喚醒的神經還麻木著,不一會就睜不開眼了,他再次陷進柔軟的被褥裡,直到半夜,才被樓下傳來的人聲和腳步聲驚醒。
隔壁房間的門被人急促地敲了幾下,約翰聽見伽爾的聲音說:“找到凱爾森了,他就在樓下,傷得很重,快!”
約翰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披上艾美給他放在床邊的睡袍——這裡的衣服都那麼奇怪,他研究了半天,才總算把每一個釦子和釦眼對好,手指無意識地在塑膠釦子上摩挲了幾下,認為它們就像是被加工過,變得輕而且薄的寶石。
躺得時間太長,胸腹間的傷口被他的動作扯動了一下,約翰呲了下牙,扶著床頭櫃慢慢地站起來,拖著腳步往外走去。
樓下客廳裡已經燈火通明,從二樓往下看,巨大的……嗯,也許是某種椅子?看起來軟乎乎的——好吧,不管是什麼,上面躺著一個看起來就剩下半條命的人。
被人半夜從床上挖起來的艾美臉『色』很嚴肅,把伽爾和路易使喚得團團轉。
又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約翰一偏頭,發現是一個沒見過的青年,他先是對自己『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然後扒著欄杆往下看了一眼,顯然,那裡蔓延的鮮血實在太具有視覺衝擊『性』了,這位年輕先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貓叫一樣的尖叫,就兩眼一翻,面朝下,“咣噹”一聲倒地了。
約翰:“……”
重物落地的聲音驚動了伽爾和路易,路易抽出一張紙巾,用力地擦拭著滿手的血,煩躁地說:“你帶的菜鳥居然還有暈血的『毛』病,聖殿這幾年可真是越來越獵奇了。”
伽爾嘆了口氣,總算還有點良心,跑上來把他造型不雅的小學徒扶到沙發上——這傢伙分量可不輕,讓人很難想象,如此嬌小可人的膽子和簡潔『迷』你的腦子,究竟是怎麼支撐起這樣一幅健壯的身板的。
“路易,幫我按住他的傷口!快!”艾美說,“來不及送到醫院了,這是什麼鬼東西抓的?”
沙發上的男人臉『色』慘白,看起來馬上就有天使揮舞著小手絹給他送天堂單程車票了,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見,那裡有一大片被什麼東西抓傷的痕跡,並排六道血痕,非常整齊,排列得就像梳子的齒,每一道傷口之間的縫隙都極狹窄,再深一點,恐怕這男人就被開膛破肚了。
“伽爾!我要淨化水!馬上!”
伽爾小跑著上樓取了一個瓶子下來,艾美接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繼續說:“不夠,再拿兩瓶下來——路易按住他的傷口不要動!”
路易的臉『色』也說不上多好看,那些傷口實在太密集了,簡直沒有給他下手的地方,他有種自己的手指掐到了凱爾森肉裡的感覺。
“你的朋友出了什麼事?”約翰問。
“今天傍晚的時候凱爾森的徽章突然暗了,顯示位置就在薩拉州,接到聯絡員的緊急調令以後,我和路易就循著徽章蹤跡去找他,結果在半山區附近發現了他。但是看情況,應該不是事情發生的地方,我想可能是凱爾森在受傷之後及時轉移了自己,他知道我已經回家了,大概是想向我求助,不過沒能撐到我家。”伽爾語速飛快地講了事發經過,“我們都沒有看見攻擊他的迪腐。”
“好了路易,可以放手了。”艾美小心地往男人的傷口上灑著淨化水,隨著血水流到沙發上,傷口處升起一股濃濃的黑煙,男人的骨頭都快『露』了出來。
被安置躺在一邊的埃文終於悠悠醒轉,近距離地看到了這慘絕人寰的一幕,這使得他還沒來得及發表任何看法,就第二次暈了過去。
“不行,洗不乾淨!是淨化水不夠麼?天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口。”艾美一伸手,伽爾立刻把另外一瓶淨化水放在他手上,“急救完以後需要立刻把他送醫院去,我覺得他快死於失血了。”
這時,艾美的手腕被一個人攥住了,他愕然地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他們神秘客人那雙墨綠『色』的眼睛。
約翰說:“魯爾丹——深淵豺。”
艾美一愣:“什麼?”
約翰在他身邊單膝跪下,這個動作動用了一點腹肌的力量,險些要了他的小命,等他的膝蓋觸到地面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