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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見那些紅線對吧?就像路上的那些人一樣。”
“哦,那我恐怕不是的。”不知道為什麼,埃文覺得約翰似乎有點幸災樂禍,“再沒有誰比躺在盤子裡的烤雞更有資格看到戳向它的刀子,不是麼?”
“這是誰幹的?是誰?”少女大聲尖叫,“變態!怪胎!我會讓你好看!我保證!誰來幫幫我……幫幫我,把這些該死的東西弄下去!”
埃文呆呆地看了約翰一眼:“我們應該去幫她。”
“不要緊,”約翰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她不會死的,我們的工作是對付她說的那個……變、變什麼?變胎?”
埃文:“……”
他總覺得看著被紅線綁成一團、在原地蹦來蹦去的少女發笑的約翰,有點……不厚道,那表情就像個剛紮了別人車胎的壞小子。
不過約翰的笑容還掛在嘴角,手裡的冰劍卻重新舉了起來,他用那雙彷彿發著光、看起來更是綠得驚人的眼睛掃了埃文一眼,輕輕地說:“來了。”
話音還沒落,已經退卻的濃霧再次籠罩了上來,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地活動,本來就有些灰濛濛的天空比濃雲遮蓋得一絲不剩,當中配著少女歇斯底里的尖叫,埃文覺得自己腎上腺素飆升得簡直要內分泌失調了!
約翰把冰劍擋在胸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的緣故,他的脊背略微有些彎,然而卻繃得緊緊的,從側面看,就像是一根隨時可能斷開的弦,帽簷低低地壓在他略微有些浮動的頭髮上,彷彿壓抑著一觸即發的衝突。
他問:“你知道什麼是‘界’麼?”
“知、知道。”埃文飛快地說,“‘界’是一種只有強大的迪腐才撐得開的特殊空間,在這裡面,即使光明天賦也要被壓抑,迪腐本身的力量將達到峰值。”
“不要背書,小朋友。”約翰嘟囔了一聲,“怎麼一千年過去了,教材也沒變一變?”
埃文深吸一口氣,苦著臉說:“我已經感覺到了這玩意的作用,連手腳都邁不開了。”
約翰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已知種類迪腐的‘界’,沒有讓人缺胳膊短腿的作用,你其實是自己嚇自己吧?”
咦?埃文愣了愣,真的哎,得知了這個訊息以後,他那僵直麻木的手腳居然好像被解放了似的,又活過來了!
一聲野獸的咆哮聲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埃文張大了嘴抬頭,就看見了一雙直徑足有兩米的巨大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了上空,一股腐朽腥臭的味道飄來,那東西往前一步,讓他看清了全貌。
那是一隻幾層樓那麼高的豺狗,長得和他的地球近親豺狗一樣猥瑣,它一步一步往前,嘴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口水。
埃文已經對他的夥伴產生了一些信心,他甚至撿起了一根不知哪裡施工剩下的鐵管子,拿在手裡揮舞著,在野獸地動山搖的咆哮聲裡大喊著問:“我們沒有學過怎樣對付深淵豺,你有秘訣麼?”
約翰扶額——這倒黴孩子實在是有點不合時宜,都這時候了,還個褲衩的秘訣啊!
他用力推了一把在他旁邊蹦著拳擊步一副挑釁樣的埃文,在他耳邊大聲說:“還不快跑!”
埃文被他的聲音震得有點傻,揮舞著他可笑的管子,扭過頭來呆呆地看著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