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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有的好麼,先生?”只有他們兩個人能看見的濃霧已經快把他們的車子包圍了,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似乎還有不祥的灰影閃過,埃文的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被嚇到要死的結果,就是他奇蹟一樣地突然不結巴了,“實習生不被允許單獨出任務,我沒有權利擁有一個探測器。”
“哦,真遺憾。”約翰有點失望,不過隨後他安慰說,“不過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個探測器,湊合著用。”
“那需要強大的想象力,先生——不過謝謝你的安慰。”埃文沉默了一會,聲音顫抖地說,“我感覺好一點了。”
公車到站了,靠窗的女孩隨著人們一起下了車,這一站是某一個公園,埃文把車停在公園的停車場上,正好經過女孩面前,她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毫無知覺地往前走著,眼睛『露』出死人一樣的空洞。
“她怎麼了?”埃文小聲問。
“深淵之眼的後遺症。”約翰坐在車上沒動,眼睜睜地看著女孩從他們的車子旁邊走過去,那水藻一樣近乎黑『色』的綠霧裡突然冒出了幾絲紅線,好像摩西分海一樣地劈開濃霧,纏上了女孩的手腳,引導著她往公園裡走去。
“那……那……那又是什麼?”
“深淵豺的餐具。”約翰頭也不回地回答,“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自己的刀叉。”
埃文的喉嚨裡發出一聲詭異的抽氣聲。
“下車,跟上。”約翰壓低聲音,簡短地下了命令,然後他用帥氣的動作,果決地用力推了一下車門……
沒推動。
埃文:“……”
約翰:“這玩意怎麼推不開?”
埃文認命地拉了一把扳手,幫他開啟車門,心裡認定了自己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哦,對了,等等。”約翰從後座上拉出一件新買的外套,擰開一瓶礦泉水,用手指沾著,飛快地在上面畫了一個符號。
法陣學非常高深,大部分古老的法陣現在都已經失傳,當代法陣學其實只是講授一些基本的原理和簡單的應用,埃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約翰靈活的手指,著『迷』地說:“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法陣。”
“別擔心,你用不著這個,只是為了隱藏某種東西,”約翰說,把畫了法陣的衣服裹在了身上,簡單地說,“跟上。”
公園的遊客不多,只有一些散步的老人,上寫生課的學生和偶爾幾對小情侶,裡面除了一部分四季常青的植物還自成林子,其餘看起來都有些蕭條了。
臨近十二月,工人們已經開始在路邊擺聖誕樹,女孩熟視無睹地經過他們,一個正在鋸松樹的小夥子對她吹了聲口哨。
“小妞,”他說,“我要是你,就不會往湖邊走,水上吹來的風會讓你流鼻涕的!”
女孩充耳不聞,小夥子無趣地聳了聳肩。
然而這一天的神經病人顯然不止這一個,過了沒有三分鐘,兩個男人又往這邊走了過來……他們中的一個還緊張得同手同腳了。
“這死基佬一定是第一次出來釣人,”小夥子嘀嘀咕咕地爬上了木頭梯子,開始往聖誕樹的頂上纏小彩燈,“瞧那蠢模樣,屁股都不知道往哪邊扭了……”
兩個男人已經走出很遠了,那位同手同腳的蠢貨旁邊的男人卻突然回過頭來,他頭上戴了一定灰呢的帽子,壓著柔軟的長髮,不讓它們被風吹『亂』,帽簷下『露』出一雙湖水一樣墨綠『色』的眼睛,正好和小夥子對上。
不知道為什麼,小夥拿著彩燈的手突然僵住了。
然後綠眼睛的男人『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突然聽見腳下傳來一聲脆響,四下一片驚呼,他就這麼直挺挺地摔了下去,腳下的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裂成了兩半。
趴在地上的小夥子尖叫了一聲,突然嚷嚷起來:“我的牙,我的牙!”
好幾個人都圍了上來,紛紛目瞪口呆——他的牙竟然變成了一塊一塊整齊排列的巧克力,隨著口腔的溫度慢慢融化著……甚至『露』出了裡面的薄荷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