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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爾作為埃文的導師,只得自己帶上這個愣頭愣腦的學徒和深淵豺的屍體回聖殿交差,臨走的時候怕卡洛斯悶得慌,把客房的電視開啟了,並教會了他怎麼換臺。
顯然,電視節目的吸引力比《結界前簡史》大得多,五分鐘以後,那本書就被前祭司大人隨手丟到了床底下,裹著毯子聚精會神地坐到了電視下面,屏氣凝神地開始看一部講述都市主『婦』們互相攀比的無聊生活的電視劇。
……大有廢寢忘食的勁頭,連伽爾他們告別和叮囑他吃『藥』的聲音都沒聽見。
伽爾本來發愁到了聖殿要怎麼樣才能聯絡到阿爾多大主教,可是沒想到,就在他們進入了聖殿的剎那,惡魔級迪腐屍體上瀰漫的腐爛的氣息,就順著某個神秘的法陣,連到了聖殿最中心的地方。
神出鬼沒的阿爾多大主教其實就生活在他的墓裡,每天,古德先生叫人準備好精美的食物和足夠的水,送到那天他們四個人走出來的地宮出口,不一會就會被人取走,然後空盤子會被送出來,水卻沒有動,只有一張來自阿爾多本人的字條,說明裡面有足夠的水源,不用費心。
古德先生甚至特意拿了這張紙條,和珍藏版古籍裡阿爾多大主教的筆跡對比了一下,完全一致——這打消了他的最後一點懷疑。
到現在,依然沒有人能說清聖殿有多少秘密,古德先生也不能,然而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自動充當了阿爾多的五官六感,正在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似乎能透過某種方法知道……只是不再感興趣了而已。
金髮的男人手裡捧著盛開的薔薇,總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對著結界核發呆,除此以外,他似乎也沒別的事好做,他看起來除了有呼吸以外,和花園裡那座雕像沒有任何的區別。
從長眠中被喚醒是痛苦的,然而身為結界的締造人,這又是他無法避免的責任。
結界核旁邊一個法陣閃過紫『色』的光芒,阿爾多淺灰『色』的眼珠這才像個活物一樣地轉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他輕輕地說。
法陣上聲控一樣的光消失了。阿爾多垂下眼,目光落在了他手上那朵千年不腐的花上,花瓣上突然顯出細細的、極精緻複雜的法陣紋路,金髮男人那殭屍一樣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痛楚:“你真的就……再也不肯回來了麼?”
伽爾帶著埃文和深淵豺的屍體,一路到了大主教的辦公室,卻不知道古德先生這老傢伙跑到哪裡鬼混去了,影子也不見一個,他嘆了口氣,對埃文說:“那算了,我們去找路易。”
話音才落,埃文就給嚇得同手同腳了。
伽爾『揉』了『揉』額頭,看著他的蠢樣子笑了出來:“你不是挺勇敢的麼?實習期還沒過就敢去追蹤惡魔級的迪腐,我敢說一千年裡也沒有你這麼大膽子的實習生——居然還會怕路易?”
埃文:“我……我……我……我我……”
伽爾饒有興趣地問:“路易比深淵豺還要可怕麼?”
埃文繼續:“我……我我……”
忽然,他的話音哽住,目光直直地落到了伽爾身後。
埃文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天!雕、雕像!”
伽爾立刻轉身,收起了玩笑的臉,規規矩矩地彎了彎腰:“閣下。”
一偏頭髮現埃文還是那副蠢樣子,立刻瞪了他一眼:“埃文,不要無禮,這位是里奧·阿爾多大主教閣下。”
可惜埃文就像一塊棺材板,直愣愣地盯著阿爾多,毫無反應。
好在阿爾多沒在意,掃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了深淵豺身上:“是你獵殺了深淵豺?”
“哦,不,”雖然奇怪對方是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大主教辦公室外的,伽爾還是迅速反應了過來,“不是我,是埃文·戈拉多先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