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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艾咬牙切齒的說了這個名字,“她讓你來殺我?”
“和她無關,也有關。”
“薩拉讓你來保住庫茲卡爾的命?”
“不,只是我單純不想讓他死。”
艾看了看似乎依舊稚氣未脫的對手,搖了搖頭:
“昨天你就輸給了我,而且還受了重傷,今天你更加不是我的對手,我並不想殺你。”
諾森加德放下了冰封,解開胸前的皮甲,露出了一個銀色的徽章。
“守護者之盾!”艾一聲低沉的驚呼之後壓抑住情感,回覆了冰冷的語氣,
“恭喜你了,聖騎士長大人。”
“不必了。”諾森加德說,“今天我是以聖騎士長的身份,用我手中的冰封清除世間的魔鬼。”
艾再度冷笑:“那麼你將成為聖教歷史上最短命的聖騎士長。”
他從容的等待諾森加德再次舉起冰封,等待他那萬年寒冰般的氣息再次蔓延,彷彿再度凝固了周圍的空間,等待那似乎將一切都凍結的霎那再次出現,艾如昨日重現般刺出了那一劍。
那光芒彷彿蓋過了天邊的驕陽,燃起了滿天的火焰,薇薇安娜不禁閉上了雙眼,因為在火光之中她彷彿又看到了自己燃燒著的家園。同樣是這火焰,庫茲卡爾咧開了乾枯的雙唇,在紅光之中快意的笑著。
諾森加德沒有笑,沒有閉上雙眼,也沒有動容,他右臂平舉,同時平舉的還有右手握著的冰封,渾身不自然的就如同蹩腳雕塑師的冰雕一般僵硬,冰冷的眼神中那對生命的冷漠結成了霜,將瞳孔也映得冰藍,那是種必死的信念,一種與敵人同歸於盡的信念。
又何嘗不是一種必勝的信念?他不閃不避,只是將劍鋒對準了艾的咽喉,等著他自己撞上來。這是一場豪賭,諾森加德堵上了自己的生命,卻不認為他會輸。艾眼神中閃爍的光芒是堅決,自己又何嘗不是?“我不能輸。”這次,他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肯定,因為從前,他認為有人在等著他回去,而這次,他確信有人在等他回去。
昨天,那漫天的火焰融化了自己的寒冰,而今天,為什麼這絕對零度的空間不能凍結他的火焰?
鮮血四濺,在火焰中化為輕煙,在冰封下凝為血晶。
艾後退一步,咽喉上又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同樣的劇情又一次重複。
不同的是諾森加德這次並不像昨天一般穿著厚厚的鎧甲。
他捂住胸口單膝跪地,昨日重傷的肋骨再次斷裂,隱忍著劇痛的他將牙齦咬出了血。
可那熾炎的劍尖沒有鮮血滴落。
諾森加德移開了捂在胸前的左手,那一道深深的劍痕之下,並沒有鮮血流出。
“為什麼?”艾的眼中露出迷惑。
他並不因為什麼他沒有殺死敵人而疑惑,而是疑惑於——
為什麼自己明明知道他的胸口上掛著“守護者之盾”,卻依然朝著那裡刺了下去?
難道自己在看到那徽章之時還想起了什麼?難道自己內心深處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嗎?那壓抑在心底的一些亂線再度糾結起來。
“再來。”艾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壓下眼神中的茫然。
諾森加德吐了口血,緩緩地站了起來,長劍撐地,左手將胸前的勳章扯了下來。
“你如此憎恨這徽章,非要毀了它不可?”
艾咬著牙搖了搖頭:“少廢話,戰吧!”
“這徽章對你很重要嗎?”
艾的五官都像是要糾結在了一起,怒吼道:“閉嘴!”
“既然你想要……”諾森加德隨手將徽章向艾拋去,“就給你,我用不著了。”
圓形的金邊,上下左右各鑲一顆閃亮的鑽石,象徵著女神的恩典。中間是一個盾形的標誌,象徵著守護,象徵著力量,象徵著虔誠。盾上並不是光明騎士團的聖心與十字,而是更古老的更典雅的玫瑰與荊棘的圖案,象徵著光明聖教的教義——愛,與自我犧牲。而在那玫瑰花瓣之中,那個深深的刻痕是剛剛由“守護著之劍”熾炎留下的,猶如一道恐怖的傷疤。
殘破的徽章在空中旋轉翻飛,陽光照射在徽章上的霎那,徽章上的盾面彷彿變得鏡子一般光滑,反射出的光線從艾的眼中射入,將整個世界的悲涼,照進了他心底的陰霾。
他感到但他不敢去確認,他的臉上是否有淚滴滑落。他伸出手,合攏五指,那徽章卻從他指縫間漏過,“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諾森加德笑了:“很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