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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或者是慈祥又嚴厲的對博卡爾松訓話著,向他下達死守帕拉迪亞的命令。他從不瞭解自己的心——在壓抑的囚籠之中,堅硬的外殼之下剋制的跳動的心。
在發下誓言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是漠然;在歡快的微笑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是漠然;在下達決死的命令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依舊是漠然。甚至,六年前離開光明聖教的時候,他的心也是漠然。
這種淡淡的自矜和自傲,這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這種內心深處的漠然,構成了一個今天的,完整的艾·佐迪亞。
所以那誓言才變得荒誕,所以這守護才變得艱難。
因為他在乎的是“守護”這個詞本身,他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而“守護”。而他關注的,卻並不是守護的物件,是誰或是什麼,他認為他要做的一切只是用自己的劍,儘自己的力,用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去完成這個“守護”。
可是如果失敗了呢?如果他沒有守護住他應該守護的東西呢?他不知道,他從未想過,因為在內心深處,他並不在乎。
肩頭和脖頸上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他想到了自己跟諾森加德說的話,又想到了“揹負”這個詞。
揹負?艾突然意識到自己很可笑。自己到底揹負著什麼?
揹負是個很玄妙的詞,它代表著一個人將一件東西背在肩上,無論是希望也好,生命也好,他都要努力的戰鬥下去,即便是死去,他也要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讓自己屹立不倒。因為如果自己倒下,他所揹負的一切都會隨之摔落,破碎,萬劫不復。
而相比而言,艾所作的更像是擋在他所要守護的東西之前,高喊著“你們只能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好像很英勇,好像很偉大,但他卻感受不到他所承載的重量,他只要盡了力就不會愧疚,因為他看不到敵人踏過他屍體的那幕景象。
原來他認為他所揹負的一切,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他只是把自己當成帕拉迪亞的守護者,卻從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帕拉迪亞的一分子;在這六年中,他是帕拉迪亞的過客,從未真正融入其中,所以,他自然不會像約克他們那樣,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不惜獻出生命,而他,只是在儘自己的職責罷了。
其實他本沒有這樣的職責,只是他天真地認為自己有於是便強加給自己的。因為他認為他可以如此,因為他認為他應該如此,卻從不是因為他想要如此。
而他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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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一閃,翠綠色的布片無風飛舞。
諾森加德從未想過他會用自己的劍做這樣的事情,而他現在,也並沒有在想。
女神的墜飾被他扯下扔在一旁,現在的他不想控制,現在的他不願意做誰的玩偶,現在的他不想再壓抑從清晨起就熊熊燃起的慾火,現在的他只憑本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