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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他還信任菲比斯。
他手中的劍在蠢蠢欲動,一切都與他之前預想的不同。
他曾經相信菲比斯,因為他所認識的那個菲比斯是個好人,是個擁有著洞察人心的能力,卻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從不掩飾真實自我的值得信賴的夥伴。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真的把你當成朋友。
可是如果他不把你當朋友又會如何呢?法爾猜測大概不會有任何區別,他依舊可以笑嘻嘻的與你開著下三路的玩笑,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而法爾深信,即便是那樣,依舊可以從菲比斯的眼眸中看到真誠,絲毫不像是作偽的真誠。
菲比斯是個妙人,他與帝都中的所有人幾乎都保持了良好的友誼,而真正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花花公子般不羈的紈絝外表下,其實是一顆青年人的火熱真心。這點從他在帝都警衛隊的勤奮工作中就可以看出來——即便他是攝政王的親信,但在之前,他從來沒有在破案的時候有任何偏向,這也為他贏得了帝都所有貴族乃至平民的好感。
但這一次,法爾真的不確定。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也許攝政王終於忍受不了菲比斯這種明哲保身的處世態度而終於需要他站隊了?也許身為眾人皆知的攝政王親信的菲比斯已經義無反顧地站到了他那一邊?也許面前的這個謎一般的男子同往日一樣燦爛笑容的背後是深深的心機?因為,絕對的真誠和絕對的虛偽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區分。
法爾看著菲比斯的眼神變化了,他試圖不表現出警惕和敵意,但他並不是菲比斯,他掩蓋不住。這並不能怪他多疑,而實在是這一切的發展太超乎他意料之外了。他本以為三天的時間足夠菲比斯調查出結果,於是他一直認為菲比斯其實早已經知道了結果,只是迫於攝政王的壓力不敢聲張罷了,因此他以為自己的加入之後這個問題很快可以迎刃而解,菲比斯一定會把“真相”告訴他的。
可是現在,菲比斯告訴他的真相,是殺手,是隱世會,是那個從來未曾真正出現過的神秘組織。而且不僅如此,什麼“終結”,什麼神秘人,什麼法師,一切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陰謀,一出演給他看的戲。他剛剛加入調查不久,為什麼菲比斯就突然掌握了那麼多的線索?菲比斯究竟想隱藏什麼?掩飾什麼?
菲比斯的笑容中依舊找不出一絲端倪,可是那個里昂斯呢?那個“菲比斯的影子”中,或許真的能看到菲比斯強光之下的陰影。
於是法爾從走進這個房間以來就一直關注著里昂斯的一舉一動。
直到他終於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欲言又止的神態。
“那人長什麼樣子?”法爾猛然想起了什麼。
里昂斯搖了搖頭:“夜色太黑看不清面貌。”
直截了當的回答反而更令他懷疑:
“難道你追蹤他一路就沒有遇到有燈光的地方嗎?”
“有,但是我一直在他身後。”
“那麼除了容貌之外呢?衣著,體型,身高?”
“穿著一件黑袍,體型身高都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菲比斯依舊笑著,可是他的思維也在飛速運轉,思考著:
“里昂斯究竟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他不說實話?”
他從進門起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屬下的異樣,似乎一直在隱瞞著什麼,可是他不認為里昂斯有什麼秘密在瞞著他,所以只有可能是里昂斯有畫只想向自己單獨彙報。於是他就更加疑惑,因為他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事需要向法爾隱瞞。
聽到了里昂斯明顯敷衍的回答,法爾臉上青筋暴起,似乎隨時可能暴起傷人一般。
“里昂斯,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那人是誰?”一定是個認識的人,菲比斯確認,否則里昂斯沒必要隱瞞。那麼是誰?維格菲?曼蒂?博得?
看到自己的上司已經表態了,里昂斯覺得自己也已經沒必要隱瞞,其實他從開始就不是為了隱瞞,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沒想到會造成現在的效果。而換個角度,如果不是菲比斯與法爾早就心存芥蒂,也不會抓住這個小小的問題不放:
“是德洛瑪·歌德里克,您的哥哥。”
菲比斯的笑容瞬間僵硬,而法爾手中的巨劍向他頭上斬落……
並未落下,而是停在了他頭上一寸,劍鋒已經貼上了他的銀髮:
“你怎麼說?”法爾低沉的咆哮。
“不對勁。”菲比斯依舊保持鎮定,沉吟片刻,“這種事不像是德洛瑪會做的。”
“夠了!別再試圖掩蓋什麼了。”法爾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