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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又滲出了冷汗。
薩馬埃爾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那守衛懸著的心再度落下,這個惡魔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一語不合就暴起傷人嘛……
但薩馬埃爾也並未停下他的腳步。
“你……你……別過來……”那護衛的聲音顫抖的說完這句色厲內荏的話,明顯的阻止不了薩馬埃爾的腳步,血色的彎刀在晨曦中閃耀的如同血月再臨。
薩馬埃爾的目光沒有閃爍,他的眼皮也沒有跳動,他接下來的動作就如同他的呼吸一般平常,血色的刀鋒劃過空氣,劃過晨霧,劃過人的面板和肌肉,劃過噴濺而出的熱血,淋了他滿頭滿臉,為他驅散了這整夜的寒冷,為他掃清了那心底的陰霾。在那一刻他感到一種從腳尖一直飛昇至髮梢的快感,如同電流一般湧遍全身。於是,他為何殺人,殺的人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守衛已經身首異處,而商隊的其他人才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什麼人,膽敢襲擊歐亞克家的商隊!”商隊頭領怒喝,心中開始懷疑起來——莫非這個人不是接了俑兵任務的那個人,莫非這個人根本就是盜匪的同夥。
薩馬埃爾沒有答話,十年間在大陸掀起了無數血雨腥風的彎刀反手刺入了馬車的貨箱,其中藏著的一名手持短弩的伏擊者已然斃命,腦漿四濺,從貨車的木板上那個三稜形的洞口噴湧而出,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只是戳破了貨箱中的一瓶深紅色的葡萄酒。
商隊頭領怒極,卻依舊在猶豫,作為歐亞克家族出色的客卿之一,能執行這次秘密的行動就已經說明了他有不凡的能力。而剛才面對兇悍的匪徒他也表現出了不凡的勇氣和對局勢精準的判斷力,直到敵人快要衝到身前才下令放箭,這才讓敵人無可防備,無可逃竄。
於是他審時度勢,揣測著面前的黑衣人究竟有什麼底氣讓他在強弩的瞄準之下連殺兩人卻毫無畏懼。而這人又為什麼非要與自己這一行人作對不可:
“這位勇士,不論是誰請你來的,付了什麼樣的代價,我們歐亞克家族都可以付你雙倍。”
薩馬埃爾總是奇怪,為什麼人在死前總要說那麼多話,難道他們以為這樣自己就不會死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討厭這種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的人,他一揚手,血紅色的彎刀旋轉著飛出,刀尖從騎在馬上的那人還滔滔不絕的口中刺入,穿過他的上顎,從頭頂伴隨著腦漿一起傳出。商隊首領終於沉默了,雙眼翻白,在這世界上發出了最後的聲響是落馬的聲音。
沒有人發令,但士兵們不能再等了,一時機括之聲,弓弦之聲大作,薩馬埃爾已經無處可躲,士兵們滿腹狐疑,這個人難道在動手之前沒有想過他的下場必然是這樣的嗎?
薩馬埃爾當然想過,只是他不在乎。
他向商隊首領的屍體,也就是他的那柄血紅色的彎刀走去,每一步都如同之前那般堅定,沒有加快,卻也沒有減緩半分。手臂有些不耐煩的揮動著,向他頭部射來的弩劍被盡數揮落,而有幾支卻結結實實的插在了他的小臂之上,甚至能聽到箭頭釘在骨骼上發出的悶響。
但他不在乎。
連那些刺入胸腔,刺入臟腑,甚至穿入自己後背又從胸口傳出的猙獰箭矢他都不在乎,何況手臂上的小小傷口。在這如疾風,如暴雨的箭林之中,薩馬埃爾形同一個移動的箭靶,如訓練場的稻草人一般。可是他的步子,依舊那樣堅定,沒有加快,也沒有減慢半分。
他從容的,優雅的近乎詭異的俯身,那插在他身上的箭羽,彷彿是生長在他面板上的羽毛一般,與他的動作一起變換著形狀。血色的彎刀在手,又有箭矢刺進了他的胸口,他微笑了。
弩手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恐懼已經蓋過了他們心頭的震驚,微風吹過,薩馬埃爾笑著向他們走來,零零星星的弓弦聲還在響著,彷彿是戰爭的最終曲,其實卻只是另一場屠殺的序幕。釘在薩馬埃爾的骨頭深處的箭矢還在不住顫動,那如同釘在木頭上的悶響好像從他們的骨頭上響起一般,讓這些弩手們都牙根酸癢,不知不覺中竟然拉不開弩劍的弓弦了。
而且他笑著,不是那種不屑的微笑,也不是對於這群人竟然殺不死他的嘲笑。如果是那樣,這群守衛們也許會膽寒,也許會恐懼,但決不會像這樣害怕的渾身顫抖。因為他的笑容,是在每一箭刺入自己身體時發出的,那種洋溢著快樂和享受的笑容。於是他們終於,想所有死於他刀下的人一樣,在死前的那刻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得到“惡魔”這個稱號——
這個人絕不是人類,他是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