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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婭狂熱,卻並不愚蠢,這種情況下沒有時間問“你是誰”之類的廢話。她一抬手,飛快地吟誦了一句咒語。
桌上的黑影像突然被陽光照射一樣瞬間消散掉了。
卡蒂婭長舒一口氣,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此時,桌子像被利刃切過一般,整齊的斷成五截,這就是空間系魔法最高難的應用之一——空間之刃的效果。
有利刃切不開的物體,卻沒有空間隔不開的物體。
而有趣的是,桌上東西散落一地的場景並沒有發生,所有的東西,紙張,試管架,墨水瓶……都瞬間整齊的擺在了地上。
卡蒂婭坐回椅子上,面對著四分五裂的桌子,她努力的試著平靜下來。
誰想殺她?
家族的仇人?作為元老會成員之一的家族自然樹敵不少,但是死敵卻不多,她想不到會有人因此來殺她,一個幾乎不涉及家族事務的長女,畢竟塔布家族的事物都是父親和哥哥在打理。
光明教會?她沒想自己和他們有任何交集。
那麼魔法師?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敵人,至於自己正在做的實驗,有人會為了一個失敗的實驗殺人麼?而且,自己在進行的試驗,不該有第二個人知道。
她毫無頭緒,而她一直迴避著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她畢竟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不敢獨自一個人想這種超出她理解範圍的東西,她甚至寧可相信剛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噩夢——
“剛才那個……究竟是什麼……”
即便是想想,她全身都在發抖,再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她不確定自己還有勇氣作出剛才的反應。
一個影子,據她所知,這不是魔法,這也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生物。理論上來講,沒有任何人,除了她自己能進入這個房間,但這已經是最細枝末節的問題了。關鍵是——那個東西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她搜尋她腦海裡看過的,聽說過的,知道的,想過的所有東西,只是想到了一個傳說。
不,是一個童話,一個小時候每個不稱職的父親用來嚇唬孩子睡覺時講過的話——
“卡蒂婭,睡覺吧。”
“不要!我要再聽一個故事嘛!”
“爸爸困了,爸爸也要睡覺了。”
“不行!你還沒有講完!”
“再不聽話的話影魔就會來找你了。”
“影魔?”年幼的她聽到這個名字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它藏在影子裡,沒有形體,專門爬上不聽話的小女孩的床。”父親故意做出了很可怕的表情。
卡蒂婭被嚇哭了。
母親走進來訓斥了父親一通,然後安慰了小女孩許久。
“那……那如果我乖乖的,影魔還會來找我嗎?”卡蒂婭依然帶著哭腔。
“不會了,爸爸保證不會。”
這是唯一殘存的關於這種詭異的影子的資訊,似乎沒有用。
但是一絲不祥依舊閃現在腦海:
“沒有形體……那麼……有空間嗎……”
已經太晚了。
卡蒂婭用手按住自己的喉嚨,難以置信的看著從指縫間流出的鮮血,生命的精華正在迅速的流逝。
血液滴入盛有透明液體的試管,呈現出耀眼的金黃。
她憤怒的看到那個影子還示威似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甚至能透過影子看到那個男人猙獰的笑臉。
但她已經失去了憤怒的力量了,只剩下絕望。
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長袍,此時,她只想到了:
“爸爸……”
卡蒂婭消失了。
她僅存的力量不足以做長距離的瞬間移動,她的第一次嘗試將她帶到了某個自己也不甚熟悉的帝都街頭。
此刻,曼蒂還在與羞澀的貴族青年共舞。
維格菲也在一個角落手舉美酒,靜靜地欣賞曼蒂的舞姿。
爸爸,也許還在家裡吧……
她緩緩坐倒,卻死死的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每少流一滴血,就多積蓄一份能量——
回家的能量。
她努力的積攢下一次瞬移需要的魔力。
而忘記了,自己身上的樹影斑駁。
黑影再一次粗暴的穿過了她的脖子,她的世界開始顛倒、旋轉。
倒在地上的無頭軀體的曲線依舊動人,鮮血噴濺了一地,順著磚縫滲進了帝都的土壤。美麗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