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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一直沒有從腰間拔出來的嗜血已經悄悄刺穿了他黑色外衣的後襬,在噴射出的鮮血的掩飾之下,如毒蛇吐信一般從他背後探出……
第一回合,薩馬埃爾單膝跪到,手中墨色的短劍撐在地上努力站起來,而嗜血反手握在右手,三稜狀的刀鋒上粘著的血跡像是突然被刀身吸收了進去,整把刀都開始興奮的發熱了。
而柯西難以置信的按住自己的小腹,看著那傷口中流出的血在一襲白衣上染了一片殷紅。他都忘記了自己上一次受傷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也許是十五年前,也許更早。
一聲輕輕的驚呼從樓上傳來,柯西聽到了,薩馬埃爾也聽到了。
安娜瑪麗在想起這個黑衣的男人是誰的那刻起,她就已經預感到這裡會發生什麼了,但是她並不是愚蠢的女人,她知道決鬥的時候女人應該遠離,雖然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的擔憂地看著她的丈夫。直到那一聲驚呼暴露了他。
薩馬埃爾已經站了起來,從踏進這間房子他就開始思考的專門針對強大敵人的策略一擊見效,可是之後呢?柯西現在已經全神戒備,他大概再也沒有偷襲成功的可能了,而且自己兩次中劍不死大概也已經讓他產生懷疑,他的下一次進攻肯定會更加謹慎。
“那麼……是頸部嗎?”握住暗夜和嗜血的雙手肌肉設定著下一步動作,等待著一個行動的訊號。薩馬埃爾知道自己的速度處於下風,於是他必須預先猜到對手的動作才有可能佔到先機。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在一場戰鬥中想這麼多,但是,也正是這第一次嘗試,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在這方面有天賦。
“柯西在猶豫,但是他已經等不下去了。”一串難以自己也不知為何會出現的思緒伴隨著柯西的一次更深的吸氣湧進了自己的腦海,“他的傷口在失血,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也就是,於是,下一擊將是他全力的一擊。”
然後,柯西動了。
薩馬埃爾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捕捉到了他的第一個動作——
左腳向前,右手腕旋轉,泉的劍鋒慢慢轉平。
“頸部”這個詞隨著柯西的第一個動作閃進了他的腦海,他緊繃的肌肉和神經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有效的反應。
他不退反進,暗夜衝著泉的劍身格檔過去。
又是殘像!
流水不會被一把窄窄的劍身所切斷。
但是同時,薩馬埃爾也知道流水的特性——
無論何時,水流都會流向壓力小的一方,而他的暗夜,也從未想過能阻擋住流水,只是想要控制水流的流勢。
薩馬埃爾已經感受到了後頸上的涼意。
他真的不確定自己在頭被切下來之後還能不能不死,所以他並不想冒這個險。
血紅色的刀尖再次吐出,這次是對這柯西的右手,握住“泉”的手腕。
柯西笑了,他承認薩馬埃爾的反應很快,但是僅僅是“反應”而已,可是對於流水而言,無論是多快的反應都有跡可尋,無論動作連線的多麼流暢會有片刻的生澀。
流水不會,流水只是因勢而動。
柯西的手腕一抖避開了那血紅的刀尖,然後輕輕的在薩馬埃爾的手臂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傷口,從握劍的手指一直割到大臂。
嗜血落地,可是柯西的攻勢並未就此結束。
薩馬埃爾終於發現他錯了,他以為柯西會選擇孤注一擲在下一著解決戰鬥,可是他既忘記了曾經的柯西是以暴風一般難以抵擋的猛烈攻勢而聞名的,也忘記了對於流水而言,根本就沒有“一著”這種說法,他可以無止境的攻擊下去!
既可以如大海的波浪一般一次次的洶湧而來再帶著無數泥沙退去,也可以像表面平靜,底下卻洶湧的湍流一般默默地侵蝕著河床……
而現在,柯西的攻勢更像是後者,長劍如同附骨之蛆般伴隨著柯西敏捷又優雅的如舞蹈一般動作在薩馬埃爾身上跳躍著,不時留下一道道長長的,深可見骨的血痕。
薩馬埃爾以為自己的偷襲佔得了先機,以為自己可以簡單的猜測柯西的下一步動作,可是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大陸第一人之間實力的巨大差距,而鮮血和疼痛反而將真正的柯西喚醒了。
“啊!”
薩馬埃爾慘叫一聲,腿上傳來的的劇痛讓他終於支撐不住,帶著一身大小深淺不一的傷痕倒地。他死死的咬著牙,心中滿是不甘,渾身卻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那些遍佈他四肢的傷太嚴重以至於在修復過來之前他完全無法再控制那些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