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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魯希瑟斯。”他說,咬緊牙關,克服著渾身的劇痛轉動了一下身體,這樣才能夠合乎禮儀的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對她說話,“謝謝你救了我。”
“不要客氣呀!”艾麗笑著說,似乎她總是喜歡笑著的,不論對任何人——朋友或者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任誰都會這麼做的。”
“我可以叫你魯希嗎?”艾麗問。
“露茜是個女名啊!”男孩也笑了,“你還是叫我魯希瑟斯吧!”
“好吧魯希瑟斯,我有這個榮幸請問您是哪個家族的公子嗎?”艾麗試圖模仿貴族的語氣,但是效果卻是不倫不類,引得男孩笑了出來,牽動了一下渾身的肌肉。
魯希瑟斯咬緊牙關才忍住了這陣痛苦。
“唉!打你的人下手可真狠。”艾麗像個母親般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髮,“告訴我你家住哪,我去叫你的家人來接你,你的傷勢應該趕快找些好點的醫生看看才是。”
魯希瑟斯倒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他怕自己如果直接說出來這個女孩也許會不相信,甚至會懷疑他嘲笑他。或者聽到這個之後兩眼放光,想從他身上撈到些好處。但是心中又有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不是那樣的人。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
“我叫魯希瑟斯·美第奇。”
“美第奇?”艾麗驚呼,小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你是王子?”
“對。”魯希瑟斯說。
“一個王子躺在我的床上?”艾麗繼續驚呼,她再早熟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我剛剛摸了一個王子的頭?”
“沒錯。”魯希瑟斯儘量表現出誠懇的樣子不讓她將自己看成是冒牌貨,“你可不要把我趕下去啊!”
艾麗被逗笑了:“當然不會,這麼說你住在王宮了?”
“當然。”魯希瑟斯以為她在調侃。
“但是我就這麼去王宮會不會被人當成是騙子啊!”艾麗有些忐忑的問。
“不會的,我父親現在一定找我找的焦頭爛額了,你去了他一定會馬上派人過來的。”魯希瑟斯說,“說不定還會給你很大的一筆獎賞。”
艾麗聽到獎賞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些失望似的,穿上了外衣就向門外走去:“那你就在這裡乖乖的躺著吧,王子陛下。如你所說那麼順利地話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走出門,關上,狹小的屋子裡,魯希瑟斯一個人靜靜地躺著。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為什麼她就那麼快相信了自己呢?為什麼她沒有懷疑,然後兩人互相冷嘲熱諷許久之後,終於父親派了王宮衛隊和帝都警衛隊的人來,兩人才澄清了誤會。於是自己可以在她想向自己屈膝下跪的時候攔住她,說一些感謝的發自肺腑的話語,而她也拒絕了父親豐厚的賞賜,然後兩人也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呢?
為什麼現實不像浪漫小說中一樣俗套呢?反而如此簡單和直接,到沒有任何可讓他回味的地方。
床很硬,木板上只有一層棉布。
但他覺得很柔軟,因為她柔軟的身軀在上面睡過。
那種暖暖的香味撩撥著他心中某條脆弱的神經,他回味著她笑著用溫柔的手輕輕拂亂他長髮的感覺,突然有了種流淚的衝動。
他猛然驚覺自己渾身上下竟只穿了一條短褲,就這樣躺在她的床上。沒有什麼齷齪的念頭,只是想到她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遍體鱗傷的自己赤身露體的倒在路上,二話不說就將自己抱到了她的床上的情景,就忍不住內心的感動,和那種從心中油然而生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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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月,分別了十年的男女相對沉默。
男人一身黑衣,女人一身黑紗。
“艾麗,真的是你?”薩馬埃爾用這一句帶著傻氣的話作開場白。
伊麗莎白沒有說話,輕輕地點了點頭。
“能把面紗摘下來嗎?讓我看看你的臉?”他問。
伊麗莎白搖搖頭。
“能跟我說句話嗎?”在這個自己曾經傷害過的女人面前,薩馬埃爾的每一句話都忐忑不定。彷彿一個不小心,在自己伸出手的一霎那,對面的人就會變成一縷黑煙從自己的指縫間溜走。
“你想讓我說什麼?”伊麗莎白說話了,語氣冰冷。
彷彿是為了他而更加刻意的冰冷。
“為什麼昨天不來找我?”薩馬埃爾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既然已經知道答案,何必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