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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說話,都只是用包含欽佩略帶恐懼的眼神看著他。這個銷聲匿跡了很久的“大陸第一人”出手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彷彿輕描淡寫一般,剛才那些怎麼殺也殺不死的敵人就成了一地的屍塊,這種景象換作誰都會驚訝的。
如果,這其中有人有幸見過十五年前的柯西的出手的話,心中的驚訝肯定不止於此——
那時的柯西的劍像是猛烈的風暴,而氣勢也如同他在風中狂舞的長髮一般張揚。而十五年之後,他的劍勢竟然變得如水一般的流暢與柔和,一如他臉上始終帶著淡淡溫和與世無爭的笑容一般。
時間與愛情,這兩者可以磨平一個人的稜角,但是對於柯西本人而言,他更希望說這兩者洗去了他身上的汙穢,讓他重生為一個全新的人。事實上,如果不是家園受到入侵,如果敵人不是這樣的怪物,他甚至不願意拿起手中的劍。
“注意!”柯西說,“又有人來了!”
黑色的人影在暗色的黃昏中顯得格外模糊,尤其是那一條長長的影子,幾乎將他本人淹沒。
直到那人走近,柯西才看清了那人蒼白的面孔和一頭糾結的黑髮。這種粗魯的面貌,粘血的武器和從很遠的地方就已經毫不掩飾的傳來的敵意讓柯西自然而然的認為這是與剛才那些人一起的敵人。
“柯西?柯西·莫勒尼?”薩馬埃爾明知故問,一路上,他已經解決掉了幾個流著綠色血液的怪人,那些人一度讓他以為遇到了同類。但事實上他對所謂“同類”並不感興趣,於是他切碎了這些擋在他復仇之路前的障礙。
而現在,他終於站到了這個他曾經仰慕,現在卻不得不面對的大陸最強者之前。
“不錯,我就是。”柯西也同樣疑惑著,這個人竟然在說話,這令他感到詫異,因為這似乎與之前那些不像人類的怪物有所不同。可是這個人眼神中狂熱的殺意說明了他毫無疑問是自己的敵人。
“好。”薩馬埃爾說,“我是來殺你的。”
說罷,紅色嗜血的刀鋒向柯西的身體削了過去。
夕陽下,刀身上的紅光流轉,彷彿真的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同時,藉著即將到來的夜色和自己長長的影子,暗夜也隨時準備給敵人最脆弱的部位以致命一擊。
薩馬埃爾宣告了決斗的開始,但是卻沒給柯西一點準備的機會,攻勢就已經毫無保留的發動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在偷襲。
可是這些對於柯西而言,卻還達不到讓他臉上那平和的笑容褪去的程度。在薩馬埃爾攻來的一瞬,周圍的人都有一種他無可抵禦的錯覺,可是當他也動起來的時候,眾人立刻就看出了他無論如何是立於不敗之地上的。因為連他的笑容都模糊了起來,那鋒利的長劍瞬間彷彿變得羽毛般輕盈柔軟,而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瞬間轉化為了液態,流水一般不受阻滯的流淌。
既然是流水,薩馬埃爾自然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名為“泉”的長劍無聲無息的穿透了薩馬埃爾的心臟,然後輕輕一挑,從肩胛處穿出,而柯西此刻已經站在薩馬埃爾身後,笑容依舊,整個人就好像剛剛從薩馬埃爾身體中穿過。
而薩馬埃爾卻已經撲倒在地。
第十章——毀滅(中)
黑暗之中,帝都的人民只看得到紅色,那可能是帝都東側漸暗的火光,可能是西側落日的餘暉,也可能是自己飛揚的鮮血。
這是一個不安的夜晚,連漫天的繁星都掩去了痕跡,幾乎失去了豐腴形體的下弦月也消失在雲層之後,彷彿是不忍心觀看這出在千年王城之中發生的一幕幕慘劇。
帝都的平民們從未感受過這樣的不安和恐懼,這種生命受到威脅卻走投無路的感覺讓每個人都只能無力的在黑暗之中掙扎,彷彿他們的掙扎能夠改變什麼一樣。而如果他們能夠用神一般高高在上的視角俯瞰這個城市,他們會發現其實無論他們掙扎與否,無論他們向什麼方向逃離,他們被殺死的機率並沒有什麼不同。因為那些活死人軍隊們幾乎已經在帝都中均勻的分佈開來,然後等待著無差別的殺死任何他們看到的人。
帝都東南角的塔布家的宅院,期望在這場浩劫中僥倖逃過去顯然是不現實的。
“小姐,請您回房間。”中年的男人對妮可說,即便是已經退伍了多年當上了塔布傢俬軍的隊長,依舊削不去他身上的那種精悍的軍人氣質,“好好睡一覺,有我們在,敵人進不來的。”
在父親和兄長的百般呵護下長大的少女如同一朵嬌嫩的花朵,而通常,它們是在暴風雨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