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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倒決定留下來了。
安靈月把蘇獅冕帶到三樓自己的房間,把跟上來的安貞煥關在門外。她的房間內到處擺放著布娃娃,大的有蘇獅冕個頭那麼大,小的只有安靈月巴掌小,床上、地板、窗臺、桌椅上到處都是。
安靈月一腳一腳地將地面的布娃娃踢開,輕巧地一跳,跳到了床上布娃娃堆當中,回過身來,已經抱著一個與自己個頭差不多的公主裝打扮的小玩偶。
“獅冕哥哥,你說故事給我聽吧。”
“我不會說故事。”
“可是我好想聽,就算是你自己的事情也好。”
“你不休息了嗎?”
“就是因為要休息,所以才要聽故事的哦。”安靈月一臉認真地說,她的語氣像極了稻稻以前和蘇獅冕說話的樣子。
蘇獅冕把椅子上的布娃娃玩偶挪開,坐了上去。
“我從來沒有聽過什麼故事,”蘇獅冕顯得有些苦惱,“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在街頭上混了,可沒有誰講故事給我聽。”
“那我就聽你在街頭上混的故事。”安靈月趴在玩偶身上,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蘇獅冕,看來如果蘇獅冕不講一個故事出來,她是不願意休息的了。
蘇獅冕抱著腦袋,與安靈月兩眼對兩眼,覺得自己幹了一件不能勝任的工作,苦笑了一下,道:“我在街頭上混,也沒有什麼故事,無非就是我打了別人,別人打了我,我又和別人打,反反覆覆,來來去去,有的人在跟我打架的過程中成為了朋友,好像鬥牛就是同我在打鬥的時候結識成好朋友的。但是這些好像很平常,我說不出來,就算說出來也沒有趣味啊。”
“你去打架,那你的爸爸媽媽不會罵你嗎?”
“他們常年在外,我小時候基本上都是寄宿在一個老師家的。”
“古老師嗎?”
蘇獅冕站了起來,蹲到床邊,凝視著安靈月黑白分明澄澈無比的眸子。
“你怎麼知道古老師的?”
“你好凶的樣子,”安靈月嘟起了嘴,“你對稻稻就不會這麼兇。”
“喝,你還知道稻稻啊。”蘇獅冕有些驚詫了,安家的人對自己的身世背景稍作調查就能夠了解透徹,但無論如何這個安靈月也不應該知道的,她畢竟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安靈月忽然伸手挽住了蘇獅冕的脖子,整個小腦袋埋到蘇獅冕的懷中,身體瑟瑟發抖。
“你好凶,還說要送我回家。”
蘇獅冕拍了拍她的背心,道:“我沒有兇啊,我只是奇怪你怎麼好像對我非常瞭解的樣子。”
“你就是兇,就是惡,我感覺得到,一點都沒有剛才你說送我回家的時候那麼溫暖。”
蘇獅冕感覺有些異樣,雙手捧起了安靈月的小臉蛋,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滿床滿屋的布娃娃,各個表情生動活潑,靜靜陪伴著屋子裡的這個小丫頭,但蘇獅冕感覺得到,她顯得無比孤單,無比寂寞。在諾大的空間當中,沒有一個生靈可以與她溝通,只有她獨自一人忍受枯寂。
而她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孩子。
難道生於世家貴族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嗎?
看安貞煥那麼在乎她的樣子,似乎又不應該如此。
蘇獅冕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這才發覺她是無聲哭泣的,連一點嚶嚀聲都沒有。這種哭泣的方式,原本是那些經歷無數波折之後的成年人才有的。
見慣世間風波曲折傷心斷腸,已經無處哭訴之時默默流淚獨自承受的那種無聲飲泣,淚水就是生命釀就的苦酒,唯有自己才能品嚐得到其中況味。
這不應該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的哭泣方式。
蘇獅冕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心,喃喃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兇的,你哭什麼呢?”
安靈月終於抽抽嗒嗒地哭出聲來。
“爸爸不見了,媽媽不見了,爺爺不見了,奶奶不見了。親人們好朋友們都不見了。只留下孤單單的小靈月。”
“你說什麼呢?安家發生什麼大變故了嗎?”蘇獅冕不由得想起以前看過的那些描述豪門恩怨情仇的故事影像,那裡面常常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節,大抵就是豪門當中一支家族發生變故,只遺留下一個孤兒……後來這個孤兒在某個俠肝義膽的人幫助下,重新回到家族當中獲得自己本該獲得的一切。
莫非自己就要扮演那個俠肝義膽的人?有點搞笑啊,蘇獅冕苦笑著搖搖頭,繼續輕輕拍打著小靈月的背心,讓她容易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