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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海特格羅與加莎琉璃所率的精靈族戰士試圖以輕靈迅捷如風的攻勢突襲,但在敵人堅實的槍林盾壁面前,最後也只是無功而返……我甚至能想象到利冰蘭、薇薇安和琉璃等人焦急悽絕的表情!
因為她們的夫君已經掉進了敵人的重圍中,生死正懸於一線,而她們卻沒有任何援救的辦法。
中計了!敵人這種巧致的用兵,嫻熟的配合,哪像是一支缺乏統一指揮的軍隊?我在心中狂喊著,牙齒緊咬著下唇,連唇角被咬破了都沒覺察到,直至微鹹的血絲滲入口中,相信我此時的臉色肯定是一片鐵青!
敵人所有不穩定的狀況,包括東西兩軍配合的失調,都是裝出來的,目的是引誘我軍上當!
是敵人太高明呢?還是我亞歷太大意?究竟是誰如此厲害,設下這樣的局,讓我心甘情願地入彀?是波格。皮里斯南吧?還是阿卡布依?或許是……何等慘痛的教訓呀!松克斯平原將成為葬送我一世英名、埋葬我畢生弘願的地方嗎?一切榮光與希望,都延伸到極致了麼?我的王者之路就止步於此了吧?悔恨像噬心的狂魔,不斷侵蝕著我的意志;隨著時間的推移,挫敗感像催發的藤蔓,不斷爬滿我的內心……但容不得我自怨自艾與細想種種,敵軍一鐵騎已從右翼突出,出現在我面前。
烏黑透亮的高大戰馬上凝坐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那人自脖子以下全部裹在金光閃閃的盔甲裡,但由於沒有戴頭盔,露出一張成熟、俊朗、威儀的臉,紫銀色長髮臨風飄蕩,濃密的眉毛下面是一雙銳利如電、燦若星辰的紫瞳,面部輪廓與五官彷彿是用刀削出來似的,線條剛健有力,輪廓粗獷分明,充滿銳烈之氣與陽剛之美,右眼角那道深紅的傷疤非但未破壞他臉容,反而更添剛陽之氣。
那人左手將一柄長有四尺、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兵器悠閒地架在鞍前的馬背上——持劍的手指修長而有力,紫色的刃身清澈如一泓明月,不時閃動著寒可沁骨的冷光,這是帝國四大名兵之一的“大地之劍”!而他的右手猶拿著一個盛滿金黃色液體的琉璃酒杯,在顛簸的馬背上,卻未滲出一滴酒,而且還不時淺酌一口,說不出的閒恬狂放意味。
處身於兵兇戰危的戰場上,猶比在自家會客的廳堂更加輕鬆自在,這是何許人也?!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不由全身震了震:對!
只有他才有這份手腕和德望將兩支軍隊完全整合起來!他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戰場上,只表明一點——我的計策被完全識破了!
只見他舉杯遙對我輕輕一晃,猛地將杯中酒乾掉了一半,然後把酒杯突然前拋,裝盛著半杯美酒的琉璃酒杯便凌空飛渡我們之間的距離,似緩還急地向我激射而來!
激飛中的酒杯表面看來不帶任何風聲,其實暗含可怕的“劍鬥氣”柔勁,如果我不注意地接實或伸手觸杯,可能被瞬間爆裂的碎片炸掉手掌!
我微微一笑,“未名”輕輕點出,卻不是要擊落酒杯,也不是通常劍術名家的做法——以劍身為底座接住酒杯,而是將劍身在平飛而至的酒杯邊沿輕輕一帶,酒杯便由平飛變成旋飛,到我面前時突然下沉,像長了眼睛似地落到我掌心上。
當酒杯由平飛變為旋飛的一瞬間,我自身的“魔劍鬥氣”已無聲地替換掉原先附在酒杯上的“劍鬥氣”,不再具有任何殺傷力。
我接過酒杯二話不說便將杯中烈酒飲盡,然後將酒杯向外拋擲,頓感濃烈的酒勁燒喉灼心,我不覺有種微醺的醉意,狷狂地笑道:“好酒!”
那人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冷冷說道:“亞歷山大?”
“卡洛斯?”我點了點頭,不慍不火地說道。
卡洛斯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一把嘴角的酒漬,動作粗豪中帶著灑脫與不羈,投向我的目光中帶著激賞之意,突然豪爽地笑道:“好!不愧是能夠斬殺我手下愛將的人!”
“你也不愧是帝國超絕的名將!竟能識破我的全盤計策,讓我調虎離山之策及反間計全部落空,並反過來利用我的計策引我上當——製造出你已離開軍隊回海內斯的假象,讓你部下演出一場配合失當、亂象萌生的好戲,進一步迷惑我,讓我樂滋滋地一頭栽進你的圈套中!”我慨嘆道。
卡洛斯,就像是一個撥動戰爭之弦的偉大樂師,將所有戰爭的元素,按音韻的高低起伏變化,前後有致地排列組合一起,使整場戰爭的旋律完全隨自己演奏的節奏舞動起來……就是這樣一個可怕而可敬的對手,讓我陷於如斯悲慘的困境,並將帶給我徹底覆亡的命運!
但我對他並沒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