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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的地方在小南湖,正是公主府內,不大,也就兩三里,但划船夠了,在湖心建個亭子,也足夠了。
岸上是一片燈火,有青衿學子,也有瀟灑不羈的文士。至於貴人們在湖心亭,身邊有仕女,倚紅偎翠。
趙子行也在亭子裡,想靠攏他的仕女並不少,只是趙子行對她們沒興趣。
岸上計程車子們得先做出一首不錯的詩才能乘船到亭子裡。
士子們各自拿到題目,然後到岸邊的書桌上,各自揮毫。抽到關於風花雪月的題目,大都欣喜,因為這樣似乎可以試著撩一下公主,只要公主看到他們的詩作。
抽到之乎者也題目的,大都暗自哀嚎。太嚴肅的題目,可不好發揮。
若是寫得稍有差池,被人說是映『射』,那更是大大不妙。
蘇籍沒有看手裡的字條,他準備交白卷。
詩會其實很無聊,如果是三四十年前,他或許會有興趣,現在他興致缺缺。
他為什麼要來,他不該來,魏凌雲勸他來,她自己又不來。
蘇籍心想,他被刷落,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一首首詩作源源不斷送進湖心亭,最後只選出十個人。
公主看了他們選出的十首詩,以及作者姓名,她看了兩遍。
諸人都覺得自己眼光好,選的都是上品,所以公主才忍不住看了兩遍。可是公主面『色』不悅道:“都不好,你們再找找,還有沒有別的詩作?”
於是貴人們紛紛又拿著自己手上的詩作看。
趙子行沒有看,他聰明,看得出不是詩作不好,而是沒有公主想要見到的人寫的詩作。
如果找出來那個人的詩作,公主自是歡喜,若是找不出,公主也會讓那人過來,他何必白費力氣。
他目力好似蒼鷹,越過湖面,看到蘇籍在燈火闌珊處。
“這個沈道子真是不喜歡熱鬧。”趙子行心道。
路上他試探過沈道子,對他漸漸有些瞭解,然後不瞭解的地方更多了。
不過他不算很在意,畢竟京城奇人異士不少,而且他最近的重心也不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敏銳地察覺到朝堂的局勢正在發生變化,清微教內部起了間隙。
清微教如今沒有掌教,人心異動。
導致清微教這一系在朝堂的勢力,也隱約有分裂的架勢。
比如這次,他坐上鎮撫使的位置,引得清微教內部許多人有異議。這位置該是夏宗的。
這些人真是被貪婪遮蔽了眼睛,如果夏宗掌控南鎮撫司,他現在又熱烈追求執掌北鎮撫司的魏凌雲,如果他成功,豈不是南北鎮撫司都要成一家人,那麼陛下設定南鎮撫司來監察北鎮撫司又有何意義?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趙子行反而不覺得刺殺他的人跟夏家有關。
夏家固然蠻狠,卻不至於想不到這一點。
刺殺他的人到底是誰,趙子行並不關心,因為可以懷疑的目標太多,哪怕趙無舟給他提供線索,他也不要。
他需要站到一個更高的角度來看待京城的局勢。
清微教可能真的會遭遇到立教以來最大的危機了。
貴人們又尋了幾首詩作,公主還是不滿意。
公主似不耐煩,說道:“你們讓那十個人和沈道子都來涼亭。”
沈道子是誰,貴人們本是不關心的,可是公主一說,他們都開始關心。
…
…
岸邊的燈火聲中,一個個人名字被唸到,都像是金榜題名般激動。
蘇籍淡然不語。
十個名字唸到了,然後到了第十一個。
“沈道子。”念名字的人看向蘇籍。
只有名字,沒有詩作。
“沈道子是誰,為什麼沒有念他的詩作。”
發現沈道子之後,便沒有人其他人了,而且他還很特殊,沒有詩作被念出來。
“是不是有黑幕?”
沒有被選上計程車子們心中憤憤。
何況岸邊燈火下還有女眷。
吵吵鬧鬧起來。
念蘇籍名字的人沒有解釋,他不知道如何解釋,畢竟蘇籍沒有詩作。
他期待蘇籍自己化解這場喧鬧。
蘇籍懶得分辨,他本來就打算走。
現在這麼鬧騰,他更想離開。
蘇籍沿著河岸走,有士子攔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