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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思量。終於我不負眾望地坐實這不清白的名聲,我頭點得很乾脆:“好。”
我為什麼要拒絕呢?這是每個少女都憧憬的場景。有一位英俊不凡,權掌天下的男子,當著這些象徵著九州江山的諸侯之面,許你白首之約。我不能辜負他一片心意,更不能辜負我自己,我委實是個良善而自愛的人。
矜持什麼的,也和可愛一樣,不適合夫人我了。
那個好字讓他眸裡綻出勝星耀月的光輝,那沉澱在他眼底,拘束已久的情誼和喜悅都似因著這個好字而得以流淌出來。眾人見著這黎公求婚完滿告終,表情似是滿意又似遺憾,大約是因著這出戏中我這個女角太過配合了,未給他們製造出跌宕起伏的情節,起碼來個欲拒還迎也好哇。
月下花海,明燈如晝,我想這真是個美妙的場景,讓人分不清真假了。可是左側那一道鋒利如刃的目光正捅著我的眼角,沈靖和啊沈靖和,你就不能讓我多陶醉片刻嗎?
我不動聲色脫開他的手,轉身垂袖給右邊早已備好的酒盞斟了滿滿一盞。我雙手奉起,看著他,他眼裡的笑意稍稍褪去,目光從我的面上移到那盞上,凝視不語。我捧著酒的手有些不穩了,文藝點說,就是我是在用一杯酒的大小承託著一顆心的重量。
一顆心,它能輕能重,若是再累加了歲月的分量,無論愛恨,都可汪洋成海。
他又看向我,這次我能看懂他眸裡的含義了,除了心痛還是心痛。在那樣的目光之下,我覺得下一刻或許就直接丟掉了手中這燙手山芋。
席上原本剛剛活絡起來的氣氛又隨著我這一舉動安靜下來,齊齊看來。我突然覺得這是不樣很不妥很不妥,他若是真飲了這杯酒有個三長兩短,不說他人,只說祁青就會立刻劈了我給他殉葬。
沈靖和,你好歹毒的心腸,原來你一早就定好了這一石二鳥。
未等我縮回手,他已從我指間接過這重如千鈞的酒盞。就聽他垂下眼瞼笑嘆一聲:“便是這天下跪於我面前,我都可不為動容,卻獨不忍見你一人為難。”
這話重重擊在我胸腔中,一點一點讓我窒息。他抬起眼睛,眼中又是一片平瀾無波,唇角彎著抹淡而淺的笑意,聲音清朗:“公主承酒,岫玉怎能不飲?況且今日岫玉來遲,更當罰酒。”
他又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眼掠盡千山萬水,抬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似乎聽到心落入池中的聲音,噗通一聲,柔軟又痠痛。我對自己說,他終歸還是喝了,我也該心滿意足了吧。是的,對我而言,這杯酒的重要性遠不止那二十年的壽命,更是一杆來斟酌他心意天平,真與假,虛與實,終水落石出。
來吧來吧,儘管嘲笑我這愛鑽牛角尖的小心眼吧。要知道,男人的話就和街頭酒鋪賣的酒一樣,兌水摻假的。更何況是能言善辯,詭言狡詐的黎岫玉?我不相信他說出的話,我要的是他性命相托的承諾。
可見在愛情這條道路上,女人要遠比男人要瘋狂的多。對男人來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有錢的男人,甚至可以一天幾套衣服。而對女人來說,自己心愛的男人是影子,身不死,影不滅。
接來下的局面就很融洽和歡快了。姜國君託病離席而去,而那個年輕的男子卻未與他一同離去,留在了姜國的席位上自斟自飲,眼神似虛無,又似嘲諷。我忽然又覺得他身上的那股子風塵氣又沒了,竟有了兩分超然出塵,看透紅塵的味道。莫非我看走眼了,他還是個宗教信仰者?
後來我才知道,君無雙並不是個宗教信仰者,只不過他有個宗教信仰者的老婆。可見愛情也是互相影響交織的過程。與黎岫玉待久了,也許我也能變得更聰明不是?
落地的青銅宮燈伸展出的枝椏托起燈火,與垂著長長纓墜的華麗宮燈,交相輝映。每個人地神情在這明晃晃的光亮下都看的很清晰,一抹笑意,一張面具,我覺得很無趣。我比較關心的是沈靖和究竟去哪了?他是否還願為我延那二十年的壽命。
很快我就沒有思考這些的空暇了,應酬著前來道喜敬酒的黎岫玉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我抬眼看去。
就見那雙原本沉如墨夜的眸子迷漫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原本就白皙的面龐透著一絲不同尋常的紅,握著我的手冰冷刺骨。我立時覺得有些不妙,他將我拉攏到身邊,半圈著我,低頭在我耳側蹭了蹭:“顏兒,我想我有些醉了。”聲線如磁,輕佻而低沉。
我的臉因他突然的親暱而有些燙,抬頭便見著端著酒杯的池國國君有些尷尬地立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
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