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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高了,這要是每個史官都和太學裡的酸儒們般,一篇文章的墨水就夠下臣洗澡用了,那想必比支二部的官員們會痛哭流涕到辭官歸隱的。”
我叼著雲片糕聽的目瞪口呆,忽略那能埋了瓊蒼殿的紙張,我顫著音問了一個重視非常的問題:“那本殿兒時的尿床、吐口水、隨地如廁,他們也要記嗎?”
“……”某侍郎艱難地嚥下去一粒花生,憋得青紫的臉扭曲了又正常:“殿下看問題的角度,果然與眾不同……”
“過獎過獎。”我拍了拍他的肩,搖頭嘆息道:“這就是我能做東君,而你做不了的關鍵之所在。”
“殿下英明。”他半掩著臉,帶著哭腔道:“小臣現在不再擔心偷帶您出來會被北御史砍死這個問題,而是擔心小臣會被花生噎死殉職。”
“哪裡哪裡,不要誇獎我,我很容易驕傲的。還有你若真這樣不爭氣的殉職了,我會親筆為你題寫碑銘,你瞧,一粒花生一段情,人物相戀的楷模,這樣文藝的題詞你可愛否?”
“小臣此生還是不死了……”
所以說某侍郎,真是個矛盾而糾結的孩子,其實他更適合去跟隨我國著名思考者——須臾子去探討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高深的問題。在吏部做侍郎,真是太委屈和埋沒他的天賦天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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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還是回到我登基這件讓百姓比我更亢奮的事上。在登基前幾日,莫太傅進宮再次與我普及登基大典上時,他拈著鬍鬚悠悠道:“老朽許久未見到王都這樣繁盛活躍的場景了,殿下終於為荊國做了第一件福及黎民事了。
我抵著書案,努力撐起上下打架的眼皮子,有氣無力道:“犧牲我一人,幸福千萬家,東君我死而無憾了。”
“胡說!殿下都是將要登基了的人了,怎麼還這樣有口無心?去給我將《禮篇》再抄三百遍以長記性!”他吹須瞪眼看我,握著扇子直敲桌子邊。
“啊?哦好吧好吧……”我夢遊一樣丟下手中的流程冊,摸拿住一杆筆,又反應遲鈍問道:“夫子今日不是來為本殿講習典儀禮數的嗎?”
……
總而言之,我只想表達一個意思,登基很歡樂,東君很疲憊……
在全國百姓們熱烈的期盼目光中,六月初九,此日終至。其實此次登基大典因事有多因,並非全然按祖制進行。原本應於元月初時新君繼位,大赦天下,因著父王的病情日益沉重,而提前至我生辰此日。又因我為這天朝建朝以外第一位女國君,朝服冠冕皆須改制,其實在我看來,改不改都一樣的,男裝女裝對本殿來說真沒甚區別啊。
若說不激動那是假的,但是當壓力遠遠大於激動時,你就該和此時在潛龍邸中更衣理妝的我一樣擰著眉頭,那撲上去的粉刷刷往下掉了。姝姝安慰我說,大姑娘上轎第一回,大抵上都是這樣的心情,至少證明了我還是個正常的女孩子。
我正色道:“那可不一樣,她嫁的只是一個人,我嫁的可是全國數不清的人,這麼多未來良人,我害怕……”
說完,她捏著粉撲狠狠壓上了我的臉。'網羅電子書:。WRbook。'
過了一會兒,侍女們替我打理好裡面的墨青祥雲單袍,我一動不動張著雙手等待早已懸在我宮中三日的玄色龍袍。我眨了眨眼睛,對捧著玉帶左右比劃的姝色一本正經道:“姝姝,本殿現在真的很緊張。”
姝色捧著玉帶的手也是些許顫抖,我想這真是個死要面子的姑娘,看殿下我多麼實誠。她的下顎繃得緊緊的,是一如既往的強悍語氣:“殿下馬上就要是一國之君了,不過是個登基大典就這般了,將來如何統帥朝臣蒼生?”
她握著玉帶的指尖微微發白,杏子一樣的眼睛隱隱有水汽,眨眼間又消退不見:“殿下若真是緊張,姝色不妨想想法子,您瞧配個安神靜腦的香囊如何?再不,飲杯殿下最愛的明前龍井寧寧神?”
我聽著她語速極快地滑過,欲言又止,終於脫口而出:“我覺得還是給本殿配個面紗遮一遮最好,也好給群眾百姓留下個神秘印象,省的第一天就消磨了他們對我的熱情。”
……
所有侍女的身子都晃了晃,在勉強鎮定的姝色狠厲一眼下又紛紛低頭,姝色木著臉沒有應我的話,上前狠狠將玉帶勒在我脆弱的腰上。
這一刻,我覺得,一直擔心沒有人敢做我王夫的姝姝更要擔心又有何人敢娶這樣彪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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