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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了。”
我躊躇了一下,終於在眾人的灼灼目光裡,焦灼著將自己的爪子搭了上去,那刻,我確定我聽到了蘇枕暮那一聲嗤笑!
莫要怪我這一見黎岫玉就冒然而出的狗腿氣質,實在是天不和地不利,人自然也是不傑的……
他的掌心還是如當初般微涼,但在我看來卻比焦炭還要灼熱,深深刺激著我已經繃緊的腦筋。朝服這個東西著實是個壞事的玩意,廣袖連層間,掩蓋的是一個強國諸侯的道貌岸然。黎岫玉深諳於此,於是他理所應當地緊緊扣住我十指,像要捏進我的骨子裡一樣,疼得我眼角都微微潮溼。
我面無表情被他牽著走向前方高案,蠕了蠕唇:“你想在天子腳下親手掐死我嗎?”
他聞言,眼中光華一瞬,舉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就聽他低言:“掐死你?我怎生捨得?”
啊呀,太不要臉了不要臉了,我的臉火燒火燎地紅了,不是嬌羞而是悲憤!黎公啊,你不能不要當著天子和百官的面調戲一個已經是三歲娃的孃的寡婦啊。寡婦門前是非多,你懂不懂,懂不懂!好吧,我咆哮了~
無論我內心多麼愴然,我終究僵硬著被他帶到了高案之前,舉酒三杯,一杯敬江山社稷,一杯敬九黎蒼生,一杯敬當今天子。再對帝都一拜,以示青國臣服之意。
我對此只能嗤之以鼻了,對於這樣一個野心並起,虎狼相爭的垂暮帝國,這套空有華表的儀式,只能讓人感到莫大的諷刺和傷情了。
“你終於還是回來了……”他的眼睛沒有看我,依舊隨禮官唱樂斟灑著酒,可那聲音依舊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心下一顫,像一波冰冷的潮水打上了心頭,竟擁出說不明的悽然與無奈。垂在蒼老帝都巍峨的城牆角夕陽,灑著一片暖紅的光,在我看來卻分外刺眼。因為它和當年我離開最後一次回首時見到的場景如此相似,而那時自以為傷透情地我也只有它一路相送而去。
回與不回又如何?離開的終還是離開的。這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除了某某將軍與某某民女不得不說的過往,還有某某公主與某某書生分和奔離外,卻還有一二前人的真知爍見。例如,實踐它確然出的是真知,因此我那些少女情腸總是在權勢陰謀的稍加彈撥下便一夜俱滅,由此可知,話本子裡的情愛故事它果真就是個故事,萬萬信不得。又如熟香蕉和生蘋果在一起總是能讓那酸澀的蘋果早日變得甜美可口,而那些個傷心傷肺坎坷波折就如香蕉般催熟了我,雖不至甜美可人,總還能是一個見多識廣,擁有滿身智慧褶皺的老蘋果了。
他側首看著我良久,如遠山的峨眉蹙起,他抬起袖,冰冷的手指隨之覆住了我水汽氤氳的眼睛:“不要有這樣的眼神,如今終究是回來了,往後,我必不讓你……”
若不是我打小便十分了解此人的心性,我當真以為面前這人莫不是被哪個荒鬼附了身。一連之下,做出來許多在他看來應該很是荒謬的舉動來。還是說,打他做了黎公,當真是脫俗而出,這些世俗禮數都成了狗屁?
他的話未說完,我又有種奇異感,只因為我竟然覺得若說下去,他也許就那麼哽咽住了。我想定是這連日的馬車勞頓讓我已經精神疲憊到幻覺疊起了,不因其他,只因面前的這人是黎岫玉,從年少時就窺伺天下,野心勃勃的黎岫玉。對他來說,除了天下,大概什麼都比浮雲還浮雲了。
禮官約摸覺得我兩這樣仿若無人下去,等我們進宮正式朝見天子時,天子沒準都在吃晚飯了,因此開始有了些摸鼻子啊,理袖子啊的提醒小動作。古人說的好,食不言寢不語,若是讓我們打擾了天子用膳,那是禮官大大的失職。再若天子因此而被我們驚嚇到,噎了,病了,甚至於崩了,那這禮官也許就要自刎以謝天下了,或者說,天下也要謝他了。等了這麼久,孫子的孫子都能打個醬油買個醋了,圍觀的諸侯們的日子其實也就和剛剛進門的新媳婦兒般艱難和煎熬。
鑑於天朝史官們向來堅貞不屈的風骨,我既不願他們因此被誅而揹負了兇手之名,又不願自此真就那麼遺臭萬年,與那茅坑之類為伍,所以夫人我奮鬥了。我努力抽了抽手,又抽了抽,在我的骨頭快咯吱報廢時,終於成功了。我眨了眨眼,掩去痛出來的淚水,側過頭,不動聲色躲去他的手,咧著嘴道:“既然禮畢,黎公還是快些引本夫人覲見陛下為好,讓天子久等,乃大不敬也。”
我還未出口的是,天子久等是不敬,我肚子久等就是沒命。這一番極為繁瑣的步驟下來,我當真,餓極了……
沒想到的是,我的話音剛落,他的眼中驟然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