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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福消受。」
「這副皮相又不是我自願的。」她微微咕噥著。
他驚訝的張大嘴巴,「你不是在抱怨吧?」
「我想你不是來讚歎我的美貌的吧?」司徒斌兒不耐煩的揮揮手,表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當然,」他順從的轉移話題,微微一笑,「我想邀你去聽戲。」
「喔。」她心不在焉的轉著團扇。「我倒是寧願待在擁月樓。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不喜歡到外頭去受人指點議論。」
喬英的這類事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即使錯不在她,輿論仍會責難於她,說是她紅顏禍水,引誘男人墮落毀滅,真是天知道了。
「算了,」康廣陵不在乎的聳聳肩。「不然你吹簫給我聽吧。」
司徒斌兒睨他一眼,逕自拿起簫來。
不一會兒,清亮的簫聲響起,映著太湖的水色,遠遠的傳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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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頂轎子在蘇州城中迅速的前進,小廝提著一盞風燈在前引路,微弱的火光因風而輕輕搖晃著。
轎子在一間屋子前停下,小廝輕敲門上的扣環。
「雲姑娘,到了。」
小廝掀起垂下的帷簾,扶下轎中的嬌客。轎中的人兒披著斗篷掩住嬌美的面容,也掩住旁人好奇探視的眼光。她快速的閃進半掩的門內,小小的前庭中已經有位婦人在那兒等她。
「娘。」她輕喚婦人。
司徒夫人緊張的一笑,「斌兒,有沒有人看到你?」
司徒斌兒垂下頭,「沒有,我向來很小心的。」自從她掛牌接客後,晴姨就讓她擁有較多的自由,允許她一年中可以回家幾次,但每一次都必須偷偷摸摸、躲躲閃閃的。
「那就好。」司徒夫人鬆了一口氣,「進來吧。」
沒有一句溫情的問候,母親對待她向來是疏遠而言語拘謹,好似她是司徒家的客人。
她心傷的嘆口氣,進了內廳。
「餓不餓?我去弄些東西給你吃。」司徒夫人客氣的問。
「不用了,娘。我出來前才吃過,不餓。」
兩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尷尬的沉默籠罩在母女之間。司徒斌兒低下頭,手指絞著衣帶。 過了一會,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從懷中拿出一隻小錢囊,遞給了司徒夫人。
「娘,這些錢給你貼補家用,如果不夠你可以傳話到擁月樓,我會再送過來。」司徒斌兒每個月都會差人送筆錢給母親,支付日常的開銷。「靖庭最近好嗎?」
司徒靖庭是唯一的弟弟,小她七歲。
提到他,司徒夫人才露出了微笑。「還不錯,不過有件事要和你商量。靖庭的塾師最近要辭館回鄉,先生說他天資聰穎,建議讓他入城裡的塾校讀書,你看好不好?」
「該怎麼辦就讓娘安排吧,不用和我商議了。」
司徒夫人面露為難之色,低頭沉吟,「可是……」
「錢的事娘不用擔心,我會打理。」司徒斌兒瞭解的說,看著她娘鬆了一口氣,母女倆又相對無語。
半晌,司徒斌兒有些灰心的站起身,拿起斗篷披上。
「已經很晚了,娘早些歇息吧。女兒回去了。」
司徒夫人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到了門口時開口喚她:「斌兒……」
司徒斌兒回過頭,「什麼事?」
「你知道的,我都和外人說你去了北方投靠你爹的親戚,所以……」話語隱沒,似乎在思索著要如何措辭。「我有我的難處……」司徒夫人越說越愧疚,頭垂得低低的。
司徒斌兒別過臉去,只覺渾身發冷。她閉上眼睛說:「我以後不會再上這兒來了,娘放心。」
是害怕讓人知道自己是個狠心的母親?還是害怕讓人知道自己有個從娼的女兒?早知人言可懼,當初為何要把她送人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
司徒斌兒步出門外,等候的轎伕和小廝看到了她,恭敬的站起來。
「姑娘要回去了?」
司徒斌兒點點頭,在小廝的攙扶下坐進轎內。
司徒夫人追了出來,隔著窗子,輕聲急促的說:「斌兒,原諒娘。如果我有選擇,我不會把你賣掉的。」
「我知道的,娘。」司徒斌兒垂下眼,不願看她。
轎子輕晃了一下,轎伕上路了,司徒夫人的身影在暗夜中慢慢的遠離司徒斌兒的視線,她的心冰寒一片,傷痛越來越深,卻沒有垂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