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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影西突然伸出手,踮起腳,在他的頭頂上不客氣地拍了兩拍,然後,她轉過身,看著電梯裡明鏡照人的牆壁,淡淡地丟了一句,“小孩子不要學大人玩腹黑,而且,我是你小媽,雖然不神聖,擔不上聖母的名號,母親還是夠格的。”
她的話音剛落,電梯“乒”地一聲停住了,門向左右梭開,她頭也不回地朝外走了出去,根本懶得看此時迦夜的臉。
想必,是極精彩的。
迦夜此時的臉確實相當之精彩,簡直稱得上抽搐了,他帶電梯裡發了一會呆,眼見著麥影西就要走得看不見了,他才拉住正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從裡面追了出來。
……看來,他小看這個女人了。
本來以為是老頭子無聊時選的一個小可愛玩偶,沒想到,竟然敢在他的頭上動土!
迦夜表示很生氣,可生氣歸生氣,臉上卻露出一抹意味地笑來。
這樣子,似乎更好玩了呢。
麥影西就這樣一股勁地往前走,等到走廊轉彎的時候,她還是頓住了腳步。
她可不知道那位喪禮都不肯露面的雷家大少爺住在哪間房。
好在,正在她躊躇的時候,雷家二少爺迦夜同學及時地趕了過來,他似乎忘記了方才自己被教訓的事情,若無其事地擦過麥影西身側,走到最裡面一件裝飾豪華的大門前,不客氣地敲了敲。
“喂,雷皓天,開門!”
迦夜大喇喇地喊著。
麥影西卻是一愣。
雷皓天?
是了,他們都姓雷,雷代與雷皓天的長相又是如此相似,雷皓天便是雷代的長子,這似乎是一目瞭然的事情。
可道理歸道理,麥影西乍聽見這個名字,心裡還是有種極戲劇化的感覺。
所有的人與事都聯絡在一起了,顧延卿,雷皓天,她那幾天近乎絕望的努力,婚禮,喪禮,迦夜……
倘若這真的是一場戲,這樣的劇本,真的太紛繁複雜了。
她苦笑了一下,隨即走到了迦夜身側,也敲了敲門,“你好,我是你小媽,請開門。”
屋裡終於傳來響動,麥影西略微後退了一步,古色古香的大門從裡面開啟了,一個裹著浴袍的女人懶洋洋地靠著門,乜斜著他們,不過,在她看到迦夜時,兩隻眼睛立刻像充上電一樣,刷得一下變成了雪亮。
“哇——迦夜——”
她不顧自己衣不蔽體的情況,餓狼撲食一般向迦夜撲了過去,迦夜猝不及防,竟然被她壓得直退了幾步。
麥影西淡定地掃了他們一眼,徑直推開半敞的門:這是一間頗為豪華的套間,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也因此變得很輕很輕,麥影西就這樣穿過大廳,又信手推開了面對著大廳的臥室門。
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子正面向著落地窗戶,窗簾靜靜地垂在兩側,外面濃厚的黑夜將玻璃窗映成了鏡子,折射出男子的容顏:白襯衣、黑色的休閒褲,清晰分明的五官,一隻手執著玻璃杯,看上去分外優雅,也分外……眼熟。
“出去。”聽到門的響動,他幾乎想也不想地吐出兩個字,聲音不高,但有種不容人違逆的冷淡與威嚴,“穿上你的衣服,出去。”
麥影西聽完後面那一句話,不免愣了愣。
敢情他把自己錯認為那位裹著浴袍的小姐了。
她又朝他走了一步,正要開口解釋,男子卻猛地轉過身來,將手中的酒杯不耐煩地砸了過來,“滾出去!”
麥影西沒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紅色酒杯撲面而來,紅色的酒液濺灑了她一身。
而男子,雷皓天,也在同時發現身後的人,並不是琳琅送來的女子。
他怔在了原地。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麥影西也不知道兩人冷場了多久,到最後,還是她率先打破僵局。
玻璃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額頭上,她現在還覺不出痛來,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這種小事了。
麥影西隨手將臉上的紅色酒液擦了擦,勉力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地向雷皓天打招呼道:“你好,我是麥影西,是——你父親的新婚妻子。”
“我知道。”雷皓天的臉上沒有絲毫驚奇的意思,反而越發冷得厲害,他沉沉地接了三個字,然後,盯著麥影西,一字一句地反問道:“為什麼會是你?”
麥影西眨眨眼,困惑了一會,想起那次舞會,她不免訕笑道:“是啊,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