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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內,好奇問道,“師父,您已經算到我為什麼回來了?”
老爺子不太情願道,“沒有。”
沒在方灼臉上看見任何讓自己高興的表情,他又說,“我只算到有人登門。”
果然,便宜徒弟的眼睛亮了,裡面裝滿了崇拜。
老爺子心滿意足的哼哼一聲,手『插』著袖子,閉目養神。
不多時,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方灼揣上找零,帶著老爺子往病房趕。
剛推開病房門,就察覺到不對勁。
走之前明明關好的窗戶,此時大開,窗簾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風,吹得狂舞『亂』飛。
老爺子神情懶散,依舊揣著手,“房間裡有東西,就在病床下面。”
大概是心理作用,方灼還真從黑漆漆的病床下,看見了一點輪廓。
“身上有符籙嗎?”老爺子問。
“有,有我自己畫的,還有您之前給我那張。”方灼頓了頓,“鬼能待會兒再抓麼,救人要緊。”
老爺子斜睨過去,視線在男人臉上打了個轉,“五官開闊,也沒有死氣和晦纏身,死不了。”
“用你自己畫的,效力不夠就多貼幾張。”說完見人不動,抬起腳踹了過去。
方灼踉蹌的撲進去,恰好站在病床前。
他穿的是短褲,夜深『露』重,下面本來就涼颼颼的,如今那種涼颼颼的感覺化為了實質,纏在了他的腳踝上。
有東西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心跳從平靜到劇烈,他抖著手從兜裡『摸』出皺巴巴的黃符,閉上眼睛飛快貼到了那東西的額頭上。
為以防萬一,他又多貼了幾張,纏繞在腳上的,無形的桎梏頃刻間鬆開。
地上的東西四肢纖細,肚子大得離譜,被貼了幾張黃符後,在地上打了個幾個滾,化為黑『色』的青煙,消散了。
老爺子挑了下眉,眼裡閃過一絲欣賞。
他走進來,科普道,“那是餓死鬼,什麼都吃。”
方灼從怔忪中回神,返回門口按開燈,這才看見,病房裡的東西大半都有被啃咬的痕跡。
就連鋼架結構的病床上,都有深深的牙印。
方灼,“……”這是有多餓,才會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佬的生命安危,他將老爺子拉到病床前。
“您先看看怎麼把人弄醒吧。”
老爺子蹙眉,“天亮了自然就醒了。”
方灼,“您逗我呢???”
老爺子瞪他,“我沒那閒工夫。”說著眼神突然鋒利,伸手將蔣陸巖脖子上的紅繩扯了出來。
方灼,“……”
這感覺,怎麼說呢,有點尷尬,就跟早戀被家長抓到似的。
“我說那餓死鬼怎麼沒把他吃了……”老爺子似笑非笑,“你小子可真夠大方,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嗎?說給人就給人?”
方灼心虛,“醫院晚上太危險了,所以……”
“那你呢?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為好兄弟兩肋『插』刀到這份上,他倒是頭一次見,“你知道你之前坐的計程車是什麼嗎?”
方灼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
老爺子厲聲,“鬼車!”
難怪那個人一句話也不說,還一直低頭裝神秘,上車前師父還突然抓了他一把……
腦子裡畫面一閃,方灼立刻將褲兜裡的找零全掏了出來。
我去,全是黃『色』的紙錢。
方灼趕緊將紙錢『揉』成一團,扔進病房衛生間的馬桶裡,用水沖走了。
他一臉後怕的走出來,無語問道,“您知道是鬼車,怎麼還帶著我坐上去。”
“深更半夜,不坐車難道用腿走?”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突然扭過頭去,又盯著床上的男人多看了兩眼。
“我說怎麼有點眼熟……”他說著,用手指點了下蔣陸巖的眉心,“地魂竟然迴歸本體了,怎麼回事?”
方灼只說是地魂在蔣陸巖面前顯形,然後一人一魂互相看不慣,都想吞併對方的意志,然後就打了起來。
老爺越聽眼睛越亮,“妙啊。”
地魂在本體面前顯形,簡直聞所未聞。
方灼從他眼睛裡看到了個科學家發現新物種的狂熱,腳下一動,擋在了老爺子和病床之間。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情。”老爺子『摸』了『摸』山羊鬍,“顯形就罷了,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