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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離楠低頭笑了幾聲,靠到牆上,明智地選擇換了個話題:“吃完早餐你想做什麼?”
她想了想,回答道:“練字吧,看看你和伯父的字誰的更好。”
她平時見慣了他龍飛鳳舞的簽名,還沒有看到過他認認真真寫字的時候。安銘那麼優秀,安離楠被他用心培養了這麼多年自是不會差。
安離楠揚了揚眉,很是自信:“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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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淺音這裡沒有與軟筆書法有關係的東西,只有一支很不錯的鋼筆。她找出幾張白紙放到書桌上,把筆遞給安離楠,坐到他對面,看著他寫。
他拿起筆,用標準的楷體寫下八個字,一筆一劃遒勁有力,端正中又不失灑脫。字如其人,果然不錯。
他把紙倒過來,讓她看,她拿起,小聲唸了出來。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他點了點頭,問:“懂否?”
她搖頭,不等說話,就聽到從臥室中傳出的手機鈴聲。安離楠嘆了口氣,說:“快去吧。”
戚淺音快步走到臥室,接起電話,那邊的人剛說了一句話她就緊張了起來,未等他說完,她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去了。安離楠從書房出來,問她:“怎麼了?”
“我哥心臟病犯了,我去葉家一趟。”
她還未出門,又有一條簡訊進來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當看到是那串匿名電話號碼時她的神情微微一變。
簡訊內容是:不要忘記你母親是怎麼死的。新年快樂!
安離楠雙眸一沉,他沒有漏掉戚淺音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是他從未見過的憤怒和傷感。
戚淺音再沒有多說,開門離開。
她一路猛踩油門趕回葉家,管家就站在門口等著,看到她來一邊陪著她上樓,一邊快速敘述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宴會開始後,少爺只跟著夫人露了個面就離開了會場。我當時看他臉色不太對,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他昏倒在車邊,醫生搶救了整整兩個小時,今天早上才醒。他本來只讓我找個理由向你解釋,我知道小姐擔心少爺,所以這才告訴了你。”
戚淺音正要推門進葉逸然的房間,管家突然拉住了她說:“昨晚宴會開始前,少爺應該是去見了什麼人,這次發病也許與這個人有關。少爺還比較虛弱,小姐先不要提起。”
她點點頭:“好。”
葉逸然還在睡著,房間中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透不過來一點點光。偌大的房間,只有床頭那盞檯燈發出微弱的亮光。他平躺在床上,頭向一側歪著,一隻胳膊放在被子外面。她走過去,想幫他把胳膊放回被子裡,手剛碰到,就被冰冷的溫度嚇得一僵。
葉逸然慢慢睜開眼,眉心微蹙,試探性地喚了聲:“淺音?”
戚淺音蹲下身,將被子為他往上拽了拽,說:“以後別騙我。”
葉逸然點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他們呢?”
她抿了抿唇,回答道:“去參加酒會了。”
“嗯。”他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戚淺音心中有些酸澀,葉家人的冷漠她是清楚的,可卻想不到對待親生兒子也會如此。葉逸然剛剛脫離危險,他們就有閒心去參加那些充斥著珠光寶氣的酒會。縱然葉逸然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她依然能看出他的落寞。
“哥。。。。。。”她的喉嚨有些哽咽,除夕夜,她借酒消愁,他命懸一線,她竟然到現在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就告訴我,你妹妹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掙錢,養你絕對沒有問題。”
葉逸然閉著眼笑了:“你要嫁人的。”
她說:“誰都沒有你重要。”
☆、第二十七章 忽視遺忘
戚淺音一直覺得,葉逸然的沉默有時比他嚴厲的話語還要可怕,那種感覺就像是遙遠外太空中一顆小行星的爆炸,無聲中卻帶著毀滅性的力量。
這也是他最讓她束手無策的時候。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相框和手機,舉在胸前,將手機螢幕點亮。
“你看。”她說。
葉逸然睜開眼,看過來。相框裡是一張他和她的合影,他總是不苟言笑的那一個,身上穿的黑色西裝讓他看上去更為冷漠,而戚淺音穿著紅裙趴在他的肩膀上微笑著,這麼一對比,總是讓人覺得他是被強迫的。不過,事實上也是如此。他不喜歡照相,照這張照片的那天,他是被她生拉硬拽到鏡頭前的,總歸不情願。
他將視線轉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