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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的胸肌,蜿蜒過勁瘦的腰部,再往下,越璨木然地閉著眼睛,水流漫延過他的大腿內側。
在那裡,還有一顆硃砂痣。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裡有顆痣,直到被她發現。當時的她羞紅慌亂地閉上眼睛,而後卻又假裝鎮定地調侃他,說,在這個位置,它應該是一顆守宮砂。
水流打溼他緊閉的眼睫。
那些是在他心底珍藏的記憶,只有在最深沉的夜裡,才會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去想起。他不敢去反覆地想,怕想起得多了,那些記憶會被碰掉一些什麼,會不再那麼鮮活。
而這些被他近乎吝嗇地珍藏起來的——
…………
……
“……你青澀的第一次是給了我……”
纖長的手指點住他的胸口,她莞爾一笑:
“……在你的心底,深深愛著、難以忘懷的,只有初戀的那個我……”
……
微笑著斂下視線,她的目光落在他隱隱起伏的胸口。
“她見過你胸口的那顆硃砂痣嗎?那顆像胭脂一樣,漂亮迷人的硃砂痣,她知道其實還有另外一顆,在你身體更隱秘的地方……”
……
…………
——卻被她拿來威脅他。
暴雨般的水流中,越璨仰面長長屏了口氣,而後漠然地關掉花灑,扯起浴巾披在身上,他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冰冷。。
Chapter 7(1)
幾天後的清晨,葉嬰跟謝宅其他的傭人們一起,安靜地等候在花園僻靜的角落。旭日的陽光一縷縷照耀,茵茵的草坪,清爽的綠格涼傘,白色藤製的圓桌上,一屜屜散著熱氣的精緻廣茶早點和各色燉盅。謝老太爺、越瑄和森明美,三人在共進早餐。
草坪上傳來謝老太爺精神矍鑠的笑聲。
遠遠地,可以看到謝老太爺慈愛地給森明美夾一隻蝦餃,又為越瑄夾一隻燒麥,森明美嬌嗔地又夾了很多放在謝老太爺的碟中,兩人和樂融融地邊吃邊談笑。
輪椅裡,越瑄穿一件藍色襯衣,淺藍色薄質開衫,膝上蓋著墨藍格子的薄毯。在一縷縷的晨光中,他神色寧靜自若,雖然並未開口說話,但彷彿一直在寧心靜聽。
三人的畫面看起來異常協調。
晚宴後的幾天,每日的早餐都是如此。為了更加方便,森明美甚至住在了謝宅,房間就安排在越瑄的隔壁。
第一天的時候,葉嬰將越瑄推到草坪的圓桌旁,向後退了稍遠一點的距離,以便隨時照顧越瑄的身體情況,管家卻客氣地請她再遠些,不要影響到主人們進餐。於是,她與那些手捧著餐具、毛巾、清水的傭人們,站在了一起。
葉嬰靜默地站著。
今天的早餐時間格外漫長,脖頸有些酸了,她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撇到一個人影。花園盡頭的陰影處,越璨走了出來,他駐足望向這邊。
老太爺宣佈越瑄與森明美的婚事,按理越璨應該倍受打擊,但幾日來,不僅森明美表現得自若如常,越璨也一幅毫無所謂的模樣。葉嬰淡淡地思忖著,直至身上有種刺痛的灼燒感,就像有人在久久凝望著她,自越璨那個方向。
站在小會客廳的落地窗前。
手中握著手機,謝華菱也看到了花園草坪中的這一幕,見瑄兒同明美坐在一起,她的神色十分複雜。
“篤——”
手機突然毫無預警地震動起來,隨即一首拉丁舞曲的來電鈴聲響起,謝華菱的右手一顫,手機險些落在地毯上。這些天,她的手機電池始終是滿格的,也隨時都拿在她的手邊,連睡覺都在她的床頭。
現在,它終於響了。。
她知道那是誰打來的,她只為一個人設了這首來電音樂——
“洛朗。”
盯著螢幕上的姓名,謝華菱沒有立刻去接,而是死死握緊手機,心中默數了十下,才接通它。
“喂?”
她的聲音裡卻還是有剋制不住的一點抖動,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在那個渾身充滿致命魅力的男人面前,她像是被剝掉了所有外殼的不經世事的小女孩。
“是小菱嗎?”
清晨的陽光明亮得炫目。
恍若身處在令人眩暈的萬花筒中,謝華菱有些看不清楚窗外的景物,也有些聽不清楚手機那端傳來的,熟悉如同昨日,令她心臟狂跳的聲音。
不知何時,越璨已走到了葉嬰的身旁。見他走過來,傭人們識趣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