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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陣陣的慘叫聲,小咒透過門縫看他的父親,只見他父親在房裡用手術刀一刀刀地插向那個血骷髏,並大叫:“我不信,我不信!我堅決不信!”
鮮血流得他父親一身都是,他的胸被他插得好象蜂窩一般,奶奶與母親七手八腳地要把他送進醫院去搶救,王嘯世倔強地說道:“不用,我就看看死神是怎樣把我的命給奪走!咒兒,你也來看看,假如我死了,將來你要想辦法破除這個詛咒!”
那時他奶奶與他母親都在哭,他父親吼道:“哭什麼?死有什麼可怕?我準備二十六年了,就是準備今天,我要看一看,到底是哪路妖魔來要我的命!”
那時他們還住在鄉下,在他父親二十六歲生日前的一天,那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雪,到處白皚皚的,而且風很大,就在這個風雪交加的日子,父親帶著他們一家老小出門了,在雪地裡走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他們才來到羅仙嶺。
如風道長就是那歲仙嶺上的羅仙觀的主持,據民間傳說,他曾經是一名將軍,上戰場打過仗。
羅仙觀裡面的道士並不多,其中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在指揮幾個人在道觀的大院子裡搭了一個臺子,父親說,那人就是如風道長。
那一次也是王靖第一次見到如風道長,那天如風道長與他的徒弟都穿著普通的衣服,與一個農民並沒有什麼兩樣。
母親緊緊地摟著小咒,不安地站在道觀大殿門口,而他奶奶則跪在大殿的三清像前不停地念叨,祈求神仙保住父親一命。
天漸漸地暗下來了,雪也停了,然而風卻更加大,嗚嗚的風聲吹得屋頂的雪花四處紛飛,慘白的雪光映照得四周都呈現出一種詭秘的光華,如風道長把大把大把的符頭在院子的四周燒了個遍,才小聲地與父親商量了許久,小咒在一旁聽得不太明白,什麼如風丹,什麼孔雀膽等東西,他都不太明瞭,然後如風道長對父親說道:“開始吧!”
如風道長與他的那些徒弟都穿起了黑色的道袍,如風道長更是戴了一頂好象小廟一般的帽子,然後在院子四周生起了四堆火,父親爬上了那一個臺子上,盤腿坐在那裡,如風道長則躍上了道觀大殿的殿頂,手持一把桃木劍,警惕地看著四周。
風越來越大,吹得如風道長的道袍獵獵作響,他的頭髮也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羅仙嶺上的樹木被風吹得嘩嘩的響,這一天真的很冷,甚至羅仙觀也好象冷得有些微微發抖一般。
奇怪的是,當如風道長在屋頂舞動他的那把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時,風竟然停了,天空中甚至出現了月亮。
小咒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只見所有人神色都極其凝重,母親抱著他呆呆地看著父親,她一動也不敢動,只有她那呼吸有些急促,眼睛一直在流淚。
“是時候了!”如風道長在殿頂叫了一聲,他的徒弟馬上把劍舉起,做出了一個防範的動作。
王嘯世緩緩地脫開了衣服,大雪天的,他的衣服在一件一件地脫下,最後連包紮傷口那紗布也解了下來,露出了胸前幾十個傷口,血已經止了,但是那幾十個紅色的傷口卻仍十分炫目。
王靖吃驚地發現,那些斑斑點點的傷口上面的那個血骷髏仍然頑強地長在那裡,不過由血色變成了暗紅色,而且好象還滲出了黑光,非常明顯,而且那骷髏似乎在對著他笑,嚇得他哭了,緊緊地抱著他母親不敢再看。
四周的四堆火在發出噼噼剝剝的響聲,火光熊熊,如風道長跳到地下,那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個蘸壇,擺放了三牲祭品,兩枝粗大的蠟燭已經燃起,他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在大聲地念咒,他的八個徒弟也盤坐在父親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八卦陣。
王靖緩緩地睜開自己的眼睛,他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只見父親好象不怕冷一般坐在那張臺上,雙目微閉,好象一尊神像一般。
午夜時分,王靖開始感到累,他趴在母親的懷裡睡著了,突然一聲巨響,把他從夢中驚醒,只見道觀的殿頂上的一個石雕葫蘆“嘭”一聲炸裂開來,月亮也同時被一層烏雲摭擋了,同時傳來了隱隱的雷聲。
如風道長吼叫了一聲:“動手!”
已經好象一尊石雕一般的父親突然睜開眼來,取出了一把手術刀,往自己胸前那那個血骷髏割了下去。
血,鮮紅的血從王嘯世的胸前流下,還微微地冒出了一些白霧,他好象不怕痛一般一刀刀地剝著那一塊皮,眉頭也不見他皺一下,鮮血流得他一身都是,終於,他剝開了那塊皮,遠遠地扔在如風道長的那個蘸壇上,如風道長一見,即高叫道:“起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