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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海蠣肉就躺在殼上,大叔將海蠣殼遞給韓揚,韓揚用小刀挑起海蠣肉就丟進嘴裡。咀嚼過後,海水的自然鹹味配著鮮甜香脆的口感,韓揚興奮的說:“真好吃,肯定能賣好價錢。”
“哈哈……”大叔樂得合不攏嘴。
夕陽即將接觸海面,韓揚解下圍裙,跳下漁船,站在沙灘上眺望日落。陽光變得不再那麼強烈刺眼,太陽漸漸地變成了一個橘黃色的火球,柔柔的光芒傾瀉而下,此時的大海猶如披上美麗的金紗,在微風吹拂下,隨風飄動,宛如精靈跳躍。
一艘漁船進入漁港,五十來歲的婦人對韓揚招手喊道:“小韓,待會兒到我家去吃飯,我女兒今天回來,晚上我煮黃翅魚。”
韓揚在這一帶遊玩,沒事就給漁民們幫一些小忙,人家家裡聚餐,都會叫她一起去吃飯。這裡的漁民很好客,之前的普渡節,她還被漁民們挨家挨戶請去過節。
“好!”韓揚爽快的答應了。
叫她吃飯的婦人叫楊應芳,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姓楊,夫妻同姓的佔大多數,但都不是近親,聽說祖輩就是楊姓,所以這個村叫楊厝。
去別人家裡吃飯,韓揚也不能空手前往,開車到鎮上買了盒好茶葉。楊應芳兩夫妻不愛酒,對茶倒是很鍾情,她也就投其所好。
晚上,韓揚徒步來到楊家小院外,院子裡燈火通明,擺著三張大圓桌,基本都已圍坐滿了。院牆是用條石砌成的,只有半人高,院裡忙著招呼客人的楊應芳見韓揚站在外頭不進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跑出來拉她進去,韓揚將茶葉送給楊應芳,她也歡歡喜喜的接了,又找了個位置讓韓揚坐下。
“來來來,讓一下,上菜了,小心燙。”
一盤海蠣煎上桌時,韓揚忙偏過頭讓開,回頭時,突然覺得上菜的女人很面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
“小蘭,快點來端菜!”
“來了。”女人忙碌中,也沒有注意韓揚詫異的表情,上了菜就走開了。
韓揚還在腦海中搜尋,就聽坐在上座的一個伯伯說:“應芳真能幹,養了這麼個有本事的女兒。這小蘭在廈門可是大老闆的秘書,一個月工資又高,工作又清閒,所以說,還是要讓女娃兒多讀書啊。”
韓揚來楊厝後,曾聽村裡老伯說過,他們這裡重男輕女,女孩子很少有念過書的,念過大學的更是屈指可數。
廈門……秘書……
“是她!”韓揚總算想起來了,難怪她覺得小蘭面熟,原來她是徐總的秘書,那個把她灌醉過的女人。
韓揚回頭望著跑來跑去端菜的小蘭,旁邊的人在議論著小蘭的工作如何如何好時,她卻在想,自己連沈氏的總經理都不願做,別人卻覺得一個秘書的職位很了不起,不知道是別人太容易滿足,還是自己太不識好歹。
晚餐結束,大家都在院子裡閒聊,楊應芳見韓揚和村裡的老頭老太太沒有什麼話題,就讓年齡與她相仿的小蘭過去陪她。小蘭來到韓揚面前,沒一會兒就認出了她。兩人爬上院子圍牆,並排坐下。
已是晚秋,坐在條石上,多少有點涼,韓揚將針織開衫攏了攏,輕笑道:“好巧,在這種地方都能遇到熟人。”
“算是緣份嗎?”小蘭笑得格外燦爛,完全沒有當初勸酒時的那個媚勁兒。
韓揚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那次與徐總簽約,小楊穿著打扮時髦有氣質,而如今,她衣著樸素,普通的桃心領針織薄衫配牛仔褲,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小蘭見她打量自己,直言道:“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不必覺得驚訝。”
“每天觥籌交錯,應酬不暇,做那份工作,你開心嗎?”這個問題,韓揚似乎是在問她自己。離開沈氏時,她明明那麼輕鬆。過去她也一直覺得只要離開沈家,就能過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自在生活。但這幾個月來,她腦海裡經常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對那個曾經厭惡透頂的地方,竟有些懷念,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找虐的抖M。
小蘭聳聳肩,望著遠處昏暗的海天交界線:“自尊和任性是奢侈品,只有富裕的人才可以擁有。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出生,能夠到大城市工作,就已經很稀罕了,哪還有什麼給我選擇的機會,開不開心,都得繼續下去。”
韓揚睫毛微抖,她無法體會小蘭的生活環境,卻有著和小蘭同樣的無奈。原以為只要不生活在那種奢靡迂腐的環境,就能享受自在的人生,然而小蘭明明和自己生在不同的家庭,卻走著同樣的道路。究竟哪一條路才是充滿光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