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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腮都透著紅暈,眼裡還是透著星星點點的淚光,扇子般的長睫毛越發地黑起來,鬢角微微凌亂,有著兩縷髮絲柔柔地垂下來,整個人只呆呆地看著景泰藍方樽插著的那幾株絲石竹,出了神,良久,竟是默默地笑一笑,輕聲道:“原來是……秋扇見捐……若真是這樣,倒也好。”
她只覺得腦子裡亂得很,種種思緒全都湧過來,過往的種種便是歷歷在目,那麼漫長的歲月,她竟清楚地記得每一點每一滴,只忘不了那一瞬,在大帥府爆炸的那一瞬,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還有那一句“我只剩下你!”
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在乎!
她只覺得腦子裡亂得很,種種思緒全都亂了套了,與他過往的種種便是歷歷在目,那麼漫長的歲月,她竟清楚地記得每一點每一滴,此時此刻,只要一想起他,心口就跳得厲害,連她自己竟都控制不住,這種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更是慌了神地手足無措,患得患失,他現在這樣的艱難,她更是放心不下,她又想起了孩子南歸,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孩子,心中便是隱隱作痛,就更急了起來,恨不得此刻生了翅膀奔去了美國,這樣紛亂嘈雜的心境,恰恰是剪不斷,理還亂……
“嘭”的一聲,陽臺上的百葉窗被風一下子吹開來,外面風雨連連,潔白的紗幕隨著風亂飛,雨水全都斜掃進來,主臥室裡溫度驟低,林杭景怔怔地坐在沙發上,一味地胡思亂想,人彷彿是僵住了一般,心裡面絞得不成樣子,柔腸百結,整個人便如失魂落魄,任由那百葉窗大開著,風雨刺骨,她卻感知不到了……
風雨惆悵,愁似春蠶
深夜時分,花汀州別墅內,侍衛室第二處主任陳登平已經躺下休息了,就聽得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女人焦急的聲音也跟著傳進來,“陳主任,陳主任,我是雲藝,少夫人不好了,快點找醫生啊!”
陳登平一聽這話,忙從床上起來,撿了件衣服隨便穿上,忙忙地來開門,見雲藝臉都嚇白了,站在門外只是發抖,一見陳登平,就惶惶地說道:“我……剛上樓去,才看到少夫人燒得厲害,人都昏過去了,陳主任快……”
陳登平見雲藝那樣簡直就是嚇壞了,說個話也說不清楚,也顧不得再聽下去,忙忙地朝著走廊對面的值班室走去,一推開門就直接喊道:“快,你們幾個,趕緊開車去把陸醫官接來!”
蕭北辰前往西線新平島視察軍務駐防,一去就是兩三天,這一日晚上才剛剛回到北大營的駐軍指揮部內,餘白老先生咬著個菸斗,正與幾個指揮部的機要秘書等在辦公室內,見辦公室的門一開,蕭北辰快步走進來,身上披的雨衣兀自往下流著冰涼的雨水,他將雨衣脫下,隨手扔給後面的侍衛長唐起安,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秘書長孔祖清冷然道:“你馬上去擬一份電報給楚文甫,告訴那個老東西,我穎軍的槍口永遠是對著扶桑人的,他要想與扶桑人議和,又想讓我穎軍易幟中央,那是痴人說夢!”
餘白老先生咬著個菸斗,都沒火了,還在那裡吧嗒吧嗒,“三少何必這樣急,在這樣的關口上,與南面中央政府翻臉,總是不太好。”
蕭北辰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憤怒,道:“餘老先生,您是不知道,秉承國聯和平之宗旨,力避與扶桑人衝突,悉聽他便,這樣的話竟是從南面派來的使者口中說出來的,我沒當場斃了他,就已經是給了楚文甫十足十的面子!”
餘白怔住,臉色也漸漸地不好看了,半晌才道:“好一個亂臣賊子!”
蕭北辰的目光深冷,決然道:“如此看來,楚文甫推翻南北聯合協議之日不遠了,但我蕭北辰身披國仇家恨兩重孝,與扶桑人之仇不共戴天,必是要你死我活一戰!哪怕是最後粉身碎骨,那也是玉碎成仁,死得其所!”
他那幾句話說得極其斬釘截鐵,擲地有聲,餘白老先生緩緩地放下菸斗,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看站在窗前的蕭北辰,見他固執的面孔上透著冰霜般的冷然戾氣,餘白握著菸斗的手一顫,心底竟是驟然一寒,只覺得那窗外濃濃的夜色如墨一般潑濺上來,似是將蕭北辰整個人都染進去,陷進去……竟不知到底是何人,才能將他拉出來……
郭紹倫一直看著餘白和幾個秘書出了辦公室,知道辦公室內就剩下蕭北辰一個人了,忙走過去敲敲門,得到回應後走了進去,見蕭北辰躺在沙發上歇息,知道他走進來,只是閉著眼睛,滿臉的疲憊之色,郭紹倫略微猶豫了下,蕭北辰閉著眼睛問道:“什麼事?”
郭紹倫想了想,還是道:“報告總司令,前幾日花汀州的二處主任陳登平打電話來,說少夫人病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