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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來刺殺的,那麼,現下,他豈不是得逞了?那些隱衛到底幹什麼去了?!居然連個人人也攔不下來!!正惱怒著,卻在這時聽見了那小書童哭泣的話音。
〃風少爺……〃茗書淚眼模糊,聽到千風的聲音,抬起頭,望著千風,滿眼的無助。
〃我們回家。〃輕輕柔柔的,依然是這四個字,語氣裡卻多了份堅定。
茗書緩緩站起身,將秋白的身子扶正;千風彎下腰,接過秋白的身子,打橫抱起,動作柔和,似乎懷裡的是易碎的琉璃娃娃。
〃站住!〃瑾帝眼見著茗書口中的風少爺抱起秋白就要離去,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千風卻像沒有聽到一般,緊抿著唇瓣,一步一步,漸行漸遠,風吹起他雪白的衣衫,和著秋白堇色的衣衫,是那麼蕭條。
瑾帝怔在原地,眼睜睜的望著遠去的人影,眼色迷離。
〃秋白此生,與朝廷,再無瓜葛。〃這是那個人說的。冰冷的話語凍結了他的心。那個人知道了什麼?他好像對秋白很瞭解的樣子,他到底是誰?
〃你叫茗書吧?〃瑾帝看向一旁的人,問道。
〃嗯。〃茗書還沉浸在失去少爺的悲痛中,對於他人的問道,也只是點點頭,也不管問話的人的身份,是當今的皇上。
〃那個人,你認識?〃許是這人是秋白的書童,瑾帝對於他無禮的回話,並不惱怒。
〃他是誰?他和秋白是什麼關係?〃瑾帝一把抓過茗書,雙眼望著對方的淚眼,瞬間澆息了那點點希望。是了,無論那個人是誰,秋白死了,是他親手驗證的。可是,心裡那點點盼頭是為什麼?難道死了的人還能復生不成?
〃他……〃茗書也迷惘了,風少爺並不常來汴京,他只知道,風少爺是少爺的朋友,是聞名天下的神醫,卻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是少爺的朋友,是凰姑娘帶他過來的。〃茗書才意識到面前問他話的人是當今天子,驚慌的眼眸對上皇上的厲眼,他不敢有所欺瞞,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凰……姑娘?〃瑾帝神色奇異的盯著茗書,凰姑娘?是誰?隱隱的似乎在那裡聽到過這個名字……啊!對了,凰,不就是傾弟麼?可是姑娘……猛然想起,傾弟的絕色容貌,才醒悟過來,這也怪不得會錯認了。
瑾帝失魂落魄的走出丞相府,那個曾讓他引以為傲,仰仗依靠的右丞相就這樣走了,瑾帝不知道這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秋丞相位高權重,為人長袖善舞,左右逢源;是父皇一手提拔上來的左臂右膀,他最怕的是他會不會恃寵而驕;他是繼位不久的新帝,朝中還有許多事是他不懂的,沒了秋白,他又該如何處理。
例如,皇叔的事。皇叔在家自縊,他並不感到奇怪。一直都知道,皇叔覬覦皇位已久,暗中也聚集了不少勢力,他只是新帝,對於皇叔的所作所為,有心阻止,卻沒有那個能力,若追究起來,這又將會是皇室的一大丑聞,是秋白,替他解決的這個燙手的山芋,只是不知道秋白用了什麼手段,迫得皇叔不得不自我了斷。因此矛盾而糾結……
千風抱著秋白離開丞相府後,直接上了馬車直奔城外。那兒撒開四蹄,也不見人駕馭,徑自奔跑著,車軲轆咕嚕咕嚕的跟著馬兒往前轉,馬兒往東,車軲轆就轉個方向向右行,馬兒朝西,車軲轆就換個方向繼續前行。
馬兒走的不快,可走了這一天,也離開了汴京,似乎後面有追兵,一路上,馬兒都沒有停下來歇息的意思。
千風守著秋白過了一日又一日,奇怪的是,秋白明明全身冰冷,聲息全無,屍身卻沒有腐爛發臭的跡象,反而撒發著悠悠的異香。遠離了汴京,千風偶爾喝停馬兒,去找些吃的喝的填下肚子,其餘的時間都陪著秋白。
終於又過了三日,千風的馬車到得湖邊,湖不深,水清澈見底,能看到一條條調皮的魚兒在水底嬉戲。
千風在地上墊上一塊布料,將車上的秋白小心的抱下來,平躺在錦布上,他自己則坐在秋白的身旁,嘴上銜著一根草,手裡不知道搗鼓些什麼,看他的神情卻是愉悅的,很奇怪。
躺著的秋白,該是死了吧?可是本該慘白慘白的臉色卻猶如他還活著一樣,如玉般溫潤,許是太陽曬得久了,臉上竟開始展開了紅暈。原本一動不動的眼瞼也開始吃力的掙扎。
秋白的手指動了動,感覺有些熱了。怎麼會熱呢?茗書,沒關好窗嗎?眼睛,好累,似乎有什麼將眼瞼粘合了,怎麼睜都睜不開。
漸漸的,有了一條縫,很刺眼,是什麼東西?再次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