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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初學雕刻的匠師生硬的在雕木上鑿出一朵落敗的花瓣。
“你先回去吧。”
長恭並不答他,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帕子,走上前輕輕地擦拭著他額角的血跡,低聲道,“剛才你明明可以躲得過的,為什麼還要挨這一下。你還不是擔心他們,才希望他不要過於衝動。只不過須達哥哥現在太傷心了,我想等他冷靜下來就會明白的。”
恆伽垂下了眼瞼,“父親和須達從小最疼愛的就是昌儀,現在發生這種事,他們傷心難過也是難免。” 他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一股令人心疼的憂鬱悲涼。這悲涼是難以察覺的的,它幾乎全被那抹苦笑蓋住了。
“恆伽你就是這個性子。其實,你的傷心一點也不比他們少。” 長恭的手指不知不覺貼上他的唇角,似乎想要抹去那一縷看著礙眼的苦笑。 那冰涼的觸感,光滑,輕柔,帶著細小微妙的酥癢感。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平和,清新,如花蕊吐氣,似檀線燃香,絲絲縷縷,慢慢安撫著他躁亂的思緒和傷感的情緒。
“長恭……” 他低低喊了一聲,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用盡全力地握了下去。
長恭只覺自己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心裡卻有種莫名的釋然,是不是這樣……他心裡的悲傷就能減少一點呢?
哪怕,就一點也好。
不知為什麼,腦海裡卻忽然憶起了樂陵王成親那日大哥所作的詩詞,
昌儀年十五,來聘百年家。
婿顏如美玉,婦色勝桃花。
帶啼疑暮雨,含笑似朝霞。
暫卻輕紈扇,傾城判不賒。
歲月荏苒,景未改,人已逝。
日影在樹陰裡一閃一閃,像頑皮的孩子用銅鏡折射日光,刺得她的眼睛有流淚的衝動。
“蘭陵王,原來您真的在這裡,皇上急召您進宮晉見!” 從門口傳來的急促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份寧靜,宮裡的內侍匆匆走了進來,又看了一眼恆迦,冷聲道,“對了中書令大人,明天上朝時皇上想要知道這次求親的情況。”
受罰
夏日炎熱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射在王宮內,高大的樹木投下濃淡不勻的陰影,紫蘇綻放著點點小花,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在它的周圍,杜鵑,茉莉,蘭花也開得正繁茂。
此時的長恭可沒什麼閒情逸致來賞花,因為她已經在昭陽宮裡差不多跪了一個下午了,直跪得她頭暈目眩,渾身痠痛,可九叔叔一直斜倚在花園裡的軟榻上閉目養神,根本沒有讓她起身,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她的心裡雖然有些惱怒,卻也知道是自己理虧,無奈之下只得繼續支撐下去了。
剛才在路上聽內侍說了皇上得了急病的事,她的整顆心都全被揪了起來,本來想質問九叔叔的憤怒心情,也因為在看到他蒼白麵色的一剎那,而被隨之湧來的心疼所覆蓋了……
天色已近黃昏,皇上依舊闔著眼睛養神。一束溫馨的夕陽的光芒正映在那冷漠的面龐上,稜角突出幾絲冷俊的傲氣。黑色的頭髮宛如那洌洌的甘泉瀉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散漫。——儘管他的病容尚未褪去,但那種美麗還是讓人心生讚歎,卻又似真若幻。
就在這時,那雙茶色眼眸終於緩緩睜開了。
“高長恭,知道為什麼讓你跪在這裡嗎?” 他的聲音清冷如昔。
“九叔叔……”長恭咬了咬嘴唇,“長恭這次的確是有錯在先,請皇上懲罰長恭好了!”
高湛瞥了她一眼,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淡淡道,“知錯了嗎?你這次可真夠大膽的,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
“九叔叔,對不起,這次是我太任性了,可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 她囁嚅著強辨,又忍不住問道,“九叔叔,你的病好些了嗎?還咳不咳?喘不喘?”
“沒病也被你氣出病,我……” 他只是說了半句就沒有再說下去,原本想著這次非要重重懲罰她不可,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滿腔怒意都化作了水般的柔軟,連心都微微疼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紛亂心情,他又板著臉繼續說了下去,
“行了,剛才不是已經罰了,你也跪了這麼久,起來吧。”
長恭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了他的視線,那雙一瞬間失神的茶眸裡似乎含有一些其他東西,慌忙掩飾的灼熱如烈陽的東西,摻雜著酸澀的苦痛與歡樂的東西。
她心裡微微一動,又略有些僥倖,原來這一下午就已經算是懲罰了,還好還好,比自己想像的輕多了。只是她忽然想起了剛才在樂陵王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