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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天,若論起用功來,又不要考狀元,如何這般地努力?
真兒也皺眉道:“說來倒也奇怪了,從前也沒見阿平這般用功,如今怎麼日日都在先生那耗著呢?”
金秀yù想起她還從未見過阿平的先生,老太太也從來不曾提起與她引見。
“左右今日無事,不如咱們去後頭瞧瞧,看先生都給阿平教些什麼。”
真兒笑道:“少nainai既有興致,咱們少不得去一趟。”
金秀yù忙扔了荔枝殼,叫人去喚了net雲來,主僕三個出了明志院,直奔後hua園。
教李越之的先生是李家單獨聘請的,住在後hua園的大湖邊上。那邊有一棟小樓,一面是先生的居所,平日李越之來了,就在小樓中上課學習。
小樓旁邊還有道角mén,就是方便先生平時外出訪友,不必經過前院,可直接從這角mén出去。
金秀yù越想越覺著奇怪,這位先生實在過於深居簡出,她嫁到李家近倆月,竟是一面前沒見過,也從不曾與主家一同用飯,阿平卻日日往小樓跑。豈不是十分稀奇的事情?
她一面疑huo著,一面帶著真兒、net雲,走綠堤,拂柳絲,穿過hua徑,繞過大湖,來到了小樓跟前。
這小樓不過兩層,卻十分地清淨幽雅,外頭看著便是窗明戶秀,通風良好,二樓的視線也是絕佳的,輕風吹過,縷縷墨香拂動。
底下是七層臺階,經真兒介紹,這小樓,二樓是先生平日起居棲息之地,一樓正是書房和畫室,阿平學習功課便是在一樓的書房內。
金秀yù三人拾階而上,到了書房mén口,大mén敞亮,裡頭卻空無一人。
真兒道:“約莫是在畫室。”
於是主僕三人又轉過來,往畫室走去。
金秀yù不禁感嘆這位先生教學環境的舒適,書房歸書房,畫室歸畫室,何等地專業。
到了畫室mén口,一樣mén窗都大敞著,秋日清爽的風穿堂而過,十分地愜意。
就見屋子當中一張大大的梨hua案,李越之正站在案頭,面前鋪著大大一張宣紙,提著一管羊毫,正在作畫。
兩壁畫滿畫軸,人物、山水、hua鳥,各物齊全,或五彩斑斕、或濃墨揮灑,均栩栩如生,顯出作畫人十分的功力。
其中一面牆上掛著一幅仕nv簪hua圖,畫中仕nv乃是唐時著裝,豐滿的酥xiong半1ù,yù臂粉彎,眉目顧盼多情,真個好似活了一般。
那畫下背對mén口站著一位男子,寬鬆的白衫,衣袂翻飛,幾yù乘風而去,瀑布也似的烏傾瀉在背上,隨風飄動。
單看著背影的風情,金秀yù便忍不住要感嘆,所謂謫仙人,大約便是如斯人物罷。
“先生,我家少nainai前來拜見。”真兒恭敬地喚了一聲。
只見那先生應聲轉了過來。
果然十分瀟灑的面容,朱眉鳳目薄net,最叫人心驚的,便是那一雙丹鳳眼,好似能窺視到人內心深處最隱晦的秘密一般。
金秀yù一見了,心頭便是一跳,一種羞澀的感覺在心尖上漾開。
真兒卻驚呼道:“管師傅,怎會是你?!”
管師傅?!金秀yù頓時大驚,莫非這就是替李承之畫了那捲畫兒的管師傅?
管如意展眉一笑,道:“真兒丫頭為何這般驚訝?”
他的一張臉原是十分瀟灑,這一笑,彷彿net風拂過大地,剎那間百hua齊放,叫人很有種心跳臉紅之感。
金秀yù卻彷彿警鈴大作,是了是了,這定是那位管師傅。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做出那樣的畫,才能教給李越之和李婉婷那樣的理念。
只聽真兒道:“原來教二少爺學問的,可是錢先生呀,他到哪裡去了?”
正在作畫的李越之將筆一放,說道:“錢先生早就離去了,如今教我的是管先生。”
管如意笑道:“是了,是了。真兒丫頭,往後可不能叫我管師傅,得改叫管先生啦。”
真兒奇道:“那錢先生何時走的,為何悄無聲息,我竟半點不知?”
管如意道:“真兒丫頭莫非不曉得?錢先生與我乃是同窗好友,他家中老母病重,前些日子告假回鄉,託了我來替他代一段日子的課呢。”
真兒扭頭對李越之道:“這事兒,老太太可曉得?”
李越之默不作聲。
管如意微微側目,像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