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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上去。不過接旨也是樁喜事,李家得了皇帝親筆御批的“天下一商”匾額,端端正正就掛在前廳大堂之上,這榮耀,全大允朝可是獨一份兒。
如今,淮安城內,街頭巷尾,都在傳說這件新聞。
人人都說,李家祖墳冒青煙,合了皇帝的緣,要飛黃騰達了。沒見前些日子,長寧王世子都住進李家了麼,李家可還有一位未及笄的小姐呢,指不定將來出個王妃娘娘。
這話兒,也就無知百姓們說,李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平民跟皇親,一個是地一個是天,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去。
因著這喜事,老太太愈覺得得做點什麼功德,一來仍然是求平安福祿,二來也是散喜。昨日城裡城外來回跑,今兒沒力氣了,算了,不出城了,就在城內活動活動吧。
活動什麼?施粥。
年前一場洪水,造就多少乞兒。
老太太和金秀yù一同定的章程,在西市和東市都設了粥棚,施粥贈衣。北市和南市就算了,一個是軍營衙mén,一個是青樓楚館,多少都有些不合適。
分派了net雲和秀秀在西市,老太太則帶著李婉婷和青yù,親自去東市施粥。
金秀yù一人在家,也是無聊,又想著老太太年紀大了,李婉婷年幼,青yù一人照顧定然吃力。左右她也無事,如今胎也穩了,走一趟倒是不妨的,便應了真兒所說。
“少nainai只去瞧瞧便罷,可不許親自上陣,粥棚就在豆腐坊,離著少nainai孃家不遠。少nainai便去家裡頭歇著,老太太若是累了,也好在那裡歇個腳,用頓午飯。”
她說的在理,金秀yù點頭同意了。
於是吩咐二mén外套了馬車,囑咐hua兒看院子,金秀yù領著真兒等一行丫鬟,上車往西市而去。
李家粥棚設在豆腐坊的沐浴菜場口上,離金yù巷只隔了一條巷子,走兩步就到了。
金秀yù的馬車到了的時候,粥棚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長的人龍。掀開簾子,就看到男nv老少,都是衣不蔽體、面黃肌瘦。
這些都是被洪水沖垮了家園,流離失所的人哪!
看著她們,金秀yù就想起柳弱雲來。
雖然她知道,即使李家不修河堤,一樣會被大水沖垮,但是至少,至少如果柳弱雲沒有聯合來順,貪了那筆銀子,如果那一段河堤能夠得到修繕,大王莊和小李莊不會當其衝,起碼能多一點時間給莊民們逃命。
她不是不想懲罰柳弱雲,不是不想質問柳弱雲,只是她不知道,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才夠力度。她到底還是心善,到底還是被“為孩子積福”的話給勸住了。
不過,當真就這麼放過柳弱雲麼?
她想,她還做不到那麼淡然。
“少nainai?少nainai?”
啊?!金秀yù驚醒過來,真兒已經叫了好幾聲了。
真兒暗想,今兒已經是二次呆了,莫非懷了孕的nv人容易胡思1uan想?她暗暗地上了心。
“少nainai,下車罷。”
金秀yù扶著她的手,躬著腰出了車子,踩著小方凳落地。
施粥的人排了長長的隊伍,她們沿著長龍的方向,慢慢往前走著,家丁和丫鬟們都小心翼翼地護著,不讓別人撞倒自家主子。
金秀yù和真兒走到了隊伍盡頭,卻見粥鋪上正在施粥的並不是李老夫人和李婉婷,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nv子。
“這?難道不是咱們李家的粥棚?”
她跟真兒面面相覷,仔細一瞧,沒錯啊,那粥桶上還貼了大大的“李”字呢。
那麼,這個nv子是誰?老太太和阿喜又到哪裡去了?
她扶著真兒的手,走上前去,見那正在施粥的nv子,身材富潤,穿著光鮮亮麗,頭上明晃晃的珍珠和翡翠,又見她伸出來的手,白白嫩嫩,明顯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旁邊還有兩有一胖一瘦兩個丫鬟,一個著綠一個穿紅,金秀yù頓時就想起四個子來:綠féi紅瘦。
真兒往兩邊瞧了一瞧,見有李家的家人在,便招了招手,一個小丫頭小跑過來。
“見過真兒姐姐。”
“這不是咱們家的粥棚麼,怎不見老太太和三小姐?”
小丫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糕點鋪,道:“老太太和小姐在那鋪子裡歇腳呢。”
真兒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鋪子mén口有一些李家的家人,認得都是長壽園老太太身